白術淺笑道:“回來時正巧見鐘離先生帶着他的畫眉遛彎,便拜托他為我選購了一款。”
亞爾斯一手伸進兜帽裡把枕着他耳朵睡得噴香的團雀抓出來,将睡眼朦胧短腿受驚得抽了兩下的小鳥放在精緻素雅的籠子旁邊,對比鮮明又兇殘。
團雀頭一歪,迷迷糊糊的,先賣萌再說:“啾?”開飯啦?
就知道吃。亞爾斯面無表情的指着籠子:“新家。”
頓了頓,又指向白術:“他買的。”
白術看着這一大一小,笑眯眯的挑起眉梢。
團雀跟着手指往旁邊看了一眼,慢吞吞的爬起來,抖了抖被抓亂的羽毛,繞着籠子走了一圈,沖白術叫了一聲……
拍着小翅膀就往亞爾斯頭頂飛。
結果飛到一半被他一把揪住,塞進了籠子裡,啪嗒落鎖。
團雀的小毛臉上一臉懵逼:“啾啾啾?”吃飯也不是,睡覺都不給啦?
亞爾斯懶得理它,把藥筐往憋笑的白術手裡安安穩穩一放,轉頭就進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将門關好。
把鬥篷一丢,被枕得難受的耳朵抽筋一樣抖了好一會兒才舒坦點,亞爾斯長舒一口氣,又将自己清理一遍,換衣服時随手抓了一套出來,旋即感到手感有些不對。
他的衣物可沒有料子這麼細膩的,低頭一看,正是之前被他疊得闆闆正正妥善放進空間器的那一套。
房間門被敲響,白術的聲音隔着一層門闆,聽上去有些失真:“之前說好了給你買書,我放在門口了,你記得拿。”
亞爾斯點頭,又想起來白術看不見,遲疑了一下,門外的腳步已經離開了。
他沉默片刻,手指攆了攆精緻的布料,想起白術為那隻鳥買的漂亮籠子,猶豫兩秒後将衣服慢慢展開。
鴉青色的長衫,攏共也沒幾條需要系的繩子,愣是讓他穿得别扭又束縛,亞爾斯轉身時不經意看見鏡中的自己,頭頂獸耳的男人穿着和阿桂款式差不多的衣服,眉頭皺得長生看見高呼醫學奇迹,比起璃月人更深邃些的五官和僵硬的身體讓他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亞爾斯看着看着,眉頭越皺越緊,低頭煩躁的想把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的衣服脫了。
敲門聲又響了。
白術道:“亞爾斯,團雀一直在叫,應該是在找你。”
所以它為什麼這麼粘着一隻……半隻狼?是新房子不好看還是他看上去像松子?
亞爾斯頓了頓,哦,他好像是一見面就喂松子來着。他反思了自己兩秒,接着一邊繼續腹诽這隻膽大包天的傻鳥一邊去開門。
門開,白術看見他的裝束一愣,亞爾斯長相英俊,眉間始終帶着些揮之不散的戾氣,很有記憶點,這也是他總是将自己裹成面容不詳的恐怖分子的另一原因——沒有任何一位常年處在通緝榜上的殺手會喜歡自己這幅招花惹草的臉……鐘愛采花拈草的不算在内。
白術之前給的衣服是按阿桂那種體型挑的均碼,對于穿衣顯瘦但其實一身勻稱肌肉的亞爾斯來說還是有些小,不至于誇張的把肌肉都繃出來,但也有些勒得慌。尤其他的肩寬要更寬一點,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但不妨礙兩相結合下,油然而生的異國風情,搭配上獸耳和外衫下方探出來的一截尾巴……
長生苦于自己構造不同,沒法吹口哨逗一逗他。
亞爾斯拽着直往上竄的袖子,莫名有點尴尬和狼狽,有些後悔自己鬼迷日眼了把這套衣服穿上了。
之前試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太合身又難穿……怎麼就沒記性呢。
白術看着眼前快低到腦袋裡的耳朵,手倏地有些癢,他推了推眼鏡,道:“這套還是有些不太合身……改日再去買一件吧。”
亞爾斯尴尬的低着頭:“不用,我穿之前的……”就好。
急切又委屈的鳴叫聲聲傳來:“啾啾啾啾!!”我飯票呢,我飯票丢了!!
能聽懂的半獸人亞爾斯:“……”
硬了,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