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穴露出一雙瘋癫的眼眸,她露出帶血的牙齒,笑着問道:“你是我的女兒嗎?”
身後有好幾個人走出,将她拉住,她們不好意思地向瓊華道歉,那位瘋女人又開口:“你不是我女兒。”
說着不顧衆人阻攔,瘋女人朝着瓊華撲去,瓊華眼眸微動,用劍鞘将人打暈。
孟昭帶着那對母女走來,衆人見到孟昭和松蘿行禮道:“孟姑娘,松姑娘。”
“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們切莫慌張。”
衆人拘謹的目光落于瓊華和白澤身上,枯黃的手去洞穴裡掏東西,是歉禮。似乎是想到剛才弄出的老鼠和蝙蝠,衆人忙用衣袖去擦,瓊華和白澤急忙接過。
幾人扯着閑篇,打破這尴尬的氣氛,瓊華的視線卻落于遠處,白澤也跟着看過去。
“蒼月在這。”瓊華隐約能感知到它困于一個塔内。
“還有修仙者在塔外守着。”瓊華的聲音沒有起伏,但是周圍人都感覺到淡淡的殺意,婦人們懷中的小孩都被吓哭,瓊華眼眸微擡,哭聲戛然而止。
婦人們吓得跪下,孟昭歎息:“想必你們已經知曉鎮英塔之事。”
“這便是……”白澤眼眸晦暗,他看向跪地的人,皆是婦人,懷中嬰孩也是女嬰。
“亡靈的詛咒。”瓊華淡淡開口,接上了白澤的言語。
聽到這句話,衆人皆顫。
“外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原來是受了詛咒的人。真可笑,死後還被做成魔氣的傀儡,我說怎麼人不人鬼不鬼的。”白澤動了動手指,屍身全部消散,化成粉末,他笑聲蕩漾在衆人心底。
“這詛咒怎麼夠呢?得永生永世不得往生才夠。”白澤擡眸,漠然注視荒蕪的村落,說出了冥界之人最害怕聽見的話語。
隻可惜,除了瓊華她們三人知道什麼意思,跪地之人一無所覺。
“是我不好,低估了孩子們的恨。”孟昭歎氣,她擡眸,眼中有無盡悲涼:“東山劍宗也與此事有關。”
“護山陣法?”瓊華對上孟昭視線,繼續說道:“原來如此,蒼月可以抵擋紫荊天雷……所以,六師弟找我要蒼月,不隻是想要給七徒弟鑄劍。”
白澤指尖微動,出現了一幅景象,他抓緊孟昭的手,指着那幅景象問道:“當時瓊華吐血,那個上前給小師妹遞手帕的女弟子是小師妹的親妹妹,對嗎?”
孟昭眼眸微閃,看着兩人,輕輕點頭。
“我們本商量好,用我的神識幫孩子們度過飛升的雷劫,卻沒想到小師妹的妹妹帶領孩子們,不僅對村中傷害過她們的人進行詛咒,還對全部男嬰下了詛咒,這才被天道所覺,發現了孩子們的存在。”
“她們不知我還留存于世,我也不知這之後發生的事。是我覺得東山劍宗之事怪異,才到村中查看,發現這些婦人和女嬰。”
醒來的瘋女人朝瓊華一笑,瓊華蹙眉,盯着她:“此人因何得瘋病?”
“神,神仙,她生了兩個女兒一個被救一個被扔,那個被扔的回來報仇,當着她的面詛咒了家裡的其他人,就瘋了……”
瘋女人抱着空氣,晃啊晃,又扯着衣服遮住半邊臉朝着他們傻笑。突然瘋女人抱頭痛哭,上前拽住一人的手就問:“你見過我女兒嗎?”
拽了幾人之後,瘋女人蹲下拖起空氣,繼續晃啊晃。她眼睛亮了一瞬,就往牆上撞,幾人連忙抱住她。見她額頭出血,衆人更不敢撒手,任由她亂擺:“娘來找你們,乖乖,乖乖……”
瓊華轉身,給她們設下結界,朝着鎮英塔走去。其他三人連忙跟上,孟昭走在她身邊:“你要去幹架?”
瓊華眉梢微挑:“先拿回蒼月,她們不能沒有蒼月。”
孟昭滿意地笑了,瓊華不解她的開心,看向孟昭,隻聽她說:“我就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樣。”
“我也贊同好嘛!”白澤附和。
松蘿緊随其後:“主人做的決定我都贊成!”
婦人們在黑暗的洞穴待久了,就覺得光線無比刺眼。
她們艱難地擡眼,隻望見幾人的背影。
瓊華持劍走在前頭,孟昭在她的身邊說着什麼,白澤默默跟在瓊華身後,松蘿崇拜的眼神鎖定着孟昭。風吹起四人的長衫,跟随着四人的步伐,他們漸漸擋住婦人們視線中唯一的光,卻沒有遮住光的熾熱。
淩厲的劍氣帶起一陣塵土,陣法中一群修仙者倒下,幾縷陽光穿過鎮英塔落于持劍人臉頰,她眼眸微動,四面起風,塵土飛揚幾乎要将在場的修仙者吞噬。
修仙者們用手肘遮在面前,企圖用神識看清來者,隐約隻能看清腰間的玉佩,是東山劍宗弟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