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笑聲蕩漾在仙域,聶星歪頭,把玩手心的黑氣。地上跪着許多仙者,他神情疲倦,側躺在純白的床榻,擡眸看向緩緩走近的天帝。
他笑着,讓心腹将仙者押到天帝面前。
“你将人放了,我也讓人放了你的族人。”天帝擡手,看向聶星。
聶星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魔氣:“我不需要那些戰俘,今日來,我隻想換一個人。”
天帝垂眸,南栖踏入大殿,站到聶星面前。
“許久未見,南栖仙帝。我還記得南栖仙帝跪在地上求饒的模樣……”聶星笑容愈發燦爛,手撐着膝蓋,端詳着南栖。
南栖抿唇,眼神晦暗:“終究年紀大了,什麼畜生都能見着。”
聶星笑容一僵,想要動手又收回。
“南栖,你不用刺激我,我今日來,不想同你們打架。我可以用戰俘換顧離,天帝覺得如何?”
“想得倒是挺美的。”南栖冷哼,握緊手中長鞭。
沒等人反應過來,聶星指尖微動,跪在地的一位仙者爆體而亡,魂飛魄散。
“聶星!你幹什麼?”天帝揮袖,仙力打向他,聶星揮出魔氣,擋住天帝朝着他心口打去的仙氣。
聶星嘴角溢血,天帝的威壓讓他呼吸混亂,他擡眸冷笑:“做什麼?若今日,你們不交出顧離,我便屠盡整個仙域!不是說天帝最有仁愛之心嗎?我倒是要看看,今日,你是要護着一人,還是整個仙域!”
“這些戰俘命都是我的,我殺他們,天帝沒什麼意見吧?過一刻鐘,我便殺一個,若是将人殺盡,天帝還不答應,那我便血洗整個仙域,殺到天帝答應為止!”
聶星擡手,心腹的刀落下,被長鞭死死纏住,南栖冷笑:“血洗仙域,好狂的語氣。我看你要怎麼血洗!”
說完,鳳凰一族的士兵便闖入大殿,站于南栖身後。
“今日,若想抓我兒,便踏過我鳳凰一族的屍身。”
“瞧瞧,這就是你們親愛的首領大人。為她兒子一人,便要将你們的性命踩在腳下,多麼可笑。”聶星走下榻,笑着到南栖面前。
身後的士兵護在南栖身前,聶星的魔氣被陣法吞噬,聶星眼眸微動,死死盯着南栖。
南栖看着聶星,堅定道:“聶星,今日就算不是我兒,我也不會允許你胡作非為。從前,我敢懷着顧離,便同孟昭闖隐谷。今日,我便不會容忍你以他人性命相要挾。”
“我告訴你,仙域不是你說得算,想殺人,除非我死!”南栖長鞭揮出,扭斷聶星心腹脖子,聶星神色晦暗,手心的黑氣愈發濃烈。
瀾庭殿中,夜羽拉住忠銘:“别說聶星來抓他,就說是仙域太亂,我們待在瓊華身邊比較安全。”
忠銘點頭,隻聽夜羽問道:“南栖那邊怎麼樣了?”
“仙兵和天兵将大殿圍住,表面是我們占上風。但……聶星不是那種沖動的人,定是留有後手,再加上他修習魔氣,我們怕是沒有多大勝算。”
夜羽搖頭:“他的夫人,怕是快要不行了。關心則亂,聶星又想玩威脅那一套,那時他就是以無辜之人性命相逼,才有南苑那幫麻煩的家夥。他以為人人都是瓊華,南栖可不會容忍他以戰俘來威脅。”
忠銘垂眸,他知道夜羽的意思。
他們家首領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一路艱險,被無數次打散修為,才走到如今鳳凰首領的位置。若說瓊華是天生無情,那麼南栖則是被世人磨成的一把利刃。
這把利刃凝聚世人鮮血,也凝聚着世人惡念。
聶星并不知道,利刃趁手,也傷人。
若是窺不見世間殘酷,他遲早,會敗在自己造成的罪孽中。
“七徒弟的劍雖好,卻也不是不可替代,算不上什麼稀奇珍寶,不然當時六徒弟也不會答應用情報換蒼月。更何況,東山劍宗有護山陣法,為了一把劍,滅了整個門派,得耗費多少精力,若是失敗,就是與最大的門派樹敵,根本劃不來。”
瓊華思索,輕聲開口。
“是啊!七徒弟修為如此低,若是蒼月是珍寶,六徒弟就不會将這樣一個危險的東西給他,不僅護不住,還可能葬送性命。”
小姑娘思索着,繼續說道:“而且……我聽聞。東山上下無一活口,九蒼境最大的門派,何人能有這般能力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