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撚去玉佩上的泥土,血迹和玉佩像是融在一塊,怎麼也擦不掉。
玉佩破碎處刺穿瓊華手心的皮膚,神血滲入玉佩,從指縫溢出。
白澤蹙眉,扒開她緊攥玉佩的手。
玉佩閃爍一道金光,倒映出小老太太的笑顔,隻是她的嘴角還挂着鮮血。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來偷我的桂花釀!”
“這次是不是用手挖的呀?若不是,真是可惜了我這桂花釀了。”
“我人好,若你用神力挖出的,便将它埋回去,用手再挖出來,我就允你這隻饞貓喝!”
“若你開壇那日,定要叫上兩三好友,細細品味。”
“真可惜,嘗不到這上好的桂花釀咯!”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給你桂花釀,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你這年紀輕輕的,這麼老成作甚!”
突然,小老太太不說話了,望向遠處。
良久,小老太太用盡身上的靈力将記憶封存在玉佩中,她的臉上挂着笑: “你們想要的東西,就在玉佩中。”
白澤上前要拿瓊華手中的玉佩,突然,瓊華擡眸,眼含殺意。
這神情,讓白澤吓了一瞬,竟是忘了下一步該如何。
瓊華将玉佩塞入腰間,拿起桂花釀往前走。
白澤急忙跟上,在她身旁說: “瓊華,我們得知道到底發生什麼!”
瓊華停下腳步,對上白澤的視線: “不用看都知道發生什麼。”
“不過就是魔氣滋生貪欲,手足相殘,同門厮殺,異族交戰,有什麼需要知道的?”
說完,瓊華就要走,白澤拽住瓊華。
“瓊華,我知你不願用神力開啟玉佩,是因為掌門她僅存在玉佩中的氣息會消散。”
“但是掌門她既然選擇将記憶放于玉佩之中,定是希望我們将真相展現。”
瓊華的聲音極冷,比這死寂的荒土還要陰冷: “白澤,我不願同你動手。”
良久,白澤松開手。
瓊華腳步極快,似是想做什麼,白澤心頭一顫,連忙跟上。
回到天界,瓊華直奔柒熙池。
天帝聞訊趕來,白澤擋在瓊華面前: “瓊華!你不能進!”
“白澤,讓開。”
白澤看着和主人相似的面龐,堅定地搖頭: “這裡你不能進。”
“是啊瓊華,你隻身一人,怎可擅闖柒熙池中?”天帝拉住瓊華的手。
修為低的人,在這裡隻能看見一棵扶桑樹。但是像他們三個這般修為高者,是能看見别人看不見的一方天地。
擅闖柒熙池者,還沒聽說有人活着回來。
擅闖柒熙池者,都是因其内心有所渴望。無外乎對那方天地的靈氣的眷念,亦或是傳聞中,那顆能知過去和未來的扶桑樹。
“瓊華,你到底想做什麼!”見瓊華不說話,天帝着急!
“我要看是誰殺了東山劍宗掌門。”瓊華松開天帝的手,神情冰冷。
白澤伸直手,攔住瓊華去路: “你不能去!”
瓊華拔出劍,指向白澤: “白澤,你攔不住我。”
“讓開。”
白澤一怔,搖頭,挺起脖頸: “裡面根本沒有什麼窺探過去和未來的扶桑樹。”
“就如弑神的傳聞,是假的。”
瓊華偏頭,冷冷地盯着白澤: “是真是假,我一探便知。”
“不行!”白澤眼中含淚。 “這是主人的地界,若沒有主人允許,你不可擅闖!”
淚珠沿着下巴掉在了劍尖,白澤顫抖着,聲音及其沙啞: “主人将自己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你們感知到的靈氣波動,皆源于主人。”
“瓊華,我知攔不住你。可這是主人唯一的淨土!求你!别進去。”
“我真的沒有騙你!”
扶桑花落在瓊華的肩頭,她擡眸,深邃的眼眸靜靜望向柒熙池。
柒熙池中長滿火紅的花朵,一川瀑布飛流而下,一葉扁舟浮于湛藍的江水。
扶桑花落了滿地,懸浮在空中的山石,透着星星點點的熒光。晨霧四起,看不清真實的面貌,雲海環繞,靜谧幽深。
見劍尖下滑,天帝急忙将她的劍壓下,讓她将劍收起來。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消減許多,天帝為了緩和氣氛,開口道: “我就說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靈氣波動!”
白澤偏頭,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深吸一口氣,随着天帝的視線,看向高大的扶桑樹。
“白澤,原來你竟是有主人的。我以為像你這種上古神獸,不屑于屈服一人之下。”
“沒有主人,我也不會是上古神獸。”
這一句話,天帝沒有太聽懂,見他神色不佳,也不好繼續問,隻能換了一個話題。
“你說,這強大的靈力波動是源于你的主人?”
“這麼強大的人,為何獨自困于一方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