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顧離飛到千年榕樹的樹幹上坐着。

雲層浮動，遮不住月亮的光暈，顧離撐着樹幹，将酒水飲盡。

微風吹動他的紅衣，拂過他額間的發梢，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眸将月亮藏于眼底。

瓊華站在樹下，仰頭看他。

手臂無意碰到一旁的酒水，顧離回神，一手抓住樹幹，一手去掏下落的酒壺。

手撲了個空，瓊華閃身，接下酒壺。

她提着酒壺，擡眸，朝顧離一笑。

顧離兩頰通紅，怔怔地看着底下藍白衣裙的女子。

見他身體滑落，瓊華急忙飛到樹幹上，将人撈進懷裡。

一股桂花酒的味道湧入瓊華鼻尖，顧離神情迷離，湊近，埋在瓊華的懷中輕嗅。

均勻地呼吸灑在瓊華脖頸，有點癢。

瓊華要将人拎起來，可誰料，顧離卻摟緊了她：“讨厭仙帝身上有别的味道。”

“全都是雪龍駒的味道了！”柔軟的發梢蹭了蹭瓊華下颌。

衣料摩挲，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脖頸，顧離如同那天舔舐傷口般，輕吻她的脖頸。

瓊華眼眸一沉，輕聲道：“阿離，起來，别鬧。”

“不起！我要把那隻妖獸的味道清掉！”

“顧離，你醉了。”瓊華扶住他的肩膀，見到他滿臉的淚水，明顯一怔。

顧離望入她的眼眸，呼吸混亂：“仙帝，你能不能看看我，能不能不要總是把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

瓊華無奈一笑，揉了揉他的發梢：“我一直都有在看阿離。”

“真的？”顧離止住了眼淚，通紅的眼眸一錯不錯地盯着瓊華。

他湊近，呼吸亂成一團，顫抖的指尖輕觸瓊華的臉頰： “仙帝，我可以吻你嗎？”

“不可以。”

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一瞬，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但我可以。”

還沒反應過來，柔軟的唇便覆上，一瞬間，顧離的神海亂作一團，竟完全無法作出反應。

臉頰漸漸變紅，顧離喉結滾動，渾身僵硬。

“呼吸。”

顧離的眼神迷離，呼吸混亂，他攥緊瓊華的衣裙，緩緩閉眼。

濕潤的舌尖頂入，撬開他的唇瓣，顧離的呼吸沉了幾分，朝前索取，懷中之人又離遠了一些，顧離蹙眉，摟緊瓊華的腰身，想讓她朝前，可瓊華存了逗弄他的心思，又遠了些。

幾次下來，把顧離的心絞得一團亂，他握緊瓊華的手，兩人的氣息雜糅在一起，竟不知是酒香還是檀香。

他湊近，親得發紅的嘴唇湊到瓊華耳邊：“仙帝，我還想要。”

瓊華神情慵懶，眉梢微挑，像是不願意繼續。

顧離急了：“就親一下。”

“該睡覺了。”瓊華揉了揉他的發頂，将人帶下去。

把他放在床上後，瓊華便要走，顧離拽住她的衣袖，聲音極輕：“仙帝，我有點睡不着。”

瓊華走近，手覆在他的頭頂：“可是有什麼不适？”

顧離将她的手拉下來，放在他的臉頰：“仙帝，你會對我負責嗎？”

“阿離，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離臉通紅，委屈巴巴地望着瓊華：“仙帝親了我，難道就不想對我負責了？”

“渣龍！明明是仙帝将我的心弄得一團亂，還說出這番話來……”

瓊華笑了，捏住顧離的下巴，顧離輕顫，眼裡帶上幾分欲念，緩緩閉眼。

“可我記得，是阿離求着我，吻你的。怎麼，阿離覺得我吻得不好？”

顧離睜眼，裸露的皮膚漸漸變紅，他側過頭，露出泛紅的耳尖。

“看來阿離是覺得我吻得不好，也罷，我多找些人練練，等更加娴熟了，再來讨阿離的歡心。”

見瓊華真要走，顧離急忙向前，從背後摟住瓊華，他用了些力，埋進瓊華的脖頸：“仙帝，别走。”

“别像吻我那般，吻别人，好不好？”

瓊華松開他的手，轉身，顧離向前，再次摟上瓊華的腰。

“瓊華。”他輕輕念着她的名字，呼吸都亂了幾分，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我一個人總是做噩夢，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

瓊華眸光微閃，蹙眉道：“你做了噩夢？什麼噩夢？”

“我也說不清，就是一些我從未在仙域做過的事情，不知為何總是夢到一些怪異的夢，像是誰的經曆。”

瓊華眼眸一深，摩挲着顧離腰間的虎玉，虎玉泛着淡淡的白光。

“今日，我留下來陪你。”

顧離得手心發汗，驚訝得合不攏嘴，他開心地看着瓊華：“真的？”

瓊華點頭。

入夜，瓊華換好寝衣，懶懶地躺在床上。

顧離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

“怎麼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