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垂眸，不語，靜靜幫他理好散落的長發。

“師傅不願問，就看不到嗎？”容景呼吸一沉，眼裡滿是淚。

冰冷的眼眸有了些許情緒的起伏，她對上容景的視線，擦去他眼角的淚：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

容景一怔，閉眼，輕輕吻上瓊華。他動作笨拙，慌亂逃離： “我想讓師傅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師傅，龍族之人慣喜豢養面首，師傅若不喜歡我，大可把我當作面首養在身邊，我對……”

“胡鬧。”瓊華眼眸冷了一瞬，她抿唇，不再看他。

容景湊近，察覺到她是真的動怒，隻能扯着她的衣角，不敢胡亂動作。

“師傅，你怎麼對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容景也知道，他是仗着瓊華疼愛自己，恃寵而驕，知道瓊華不會真地生自己的氣。

見到容景的眼淚，瓊華輕輕歎氣： “你是我的徒弟，鳳凰族的首領，以後不許再提面首之事。”

容景點頭，瓊華将人扶起。

等他坐下，神力從指尖傳到容景的膝蓋上，容景吃疼，緊緊握住瓊華的手。

瓊華手中動作一頓，可還是沒放開他的手。

見她沒放開，容景欣喜，眼底泛起層層漣漪。他悄悄看她，輕輕在瓊華唇上落下一吻。

“師傅，沒有推開我。”容景笑了，深深看她。

瓊華的神力遠在容景之上，隻要她想，容景靠近不得半分。

“師傅，話本上說的沒錯，很甜。”

“你以後少看這種話本。”

“為何？”

瓊華看入他的眼底，歎道： “這話本，教壞我的徒弟。”

“師傅，你看仙域多少對伴侶是師徒，怎麼就是話本教壞我，師傅還是神仙，怎地思想那麼落後？”

“你沒聽過龍族是仙域中最不專情的？你真得做好準備，喜歡我？”瓊華靜靜地看他，任由容景擺弄她的手。

容景低頭，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委屈，心中像是堵着一塊大石頭： “師傅，我不是喜歡你，我是愛你。”

“愛這種事情，我也無法控制。”

“我不敢想，我很害怕，害怕以後師傅看向的人不是我，是别人！”

“我害怕，師傅會和其他龍那般四處留情。可是我控制不住，對師傅的愛不斷加深，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瓊華一怔，眼前之人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有一搭沒一搭地抽泣着。

瓊華眼底有些許動容，輕輕抱住容景。

容景一怔，随即，緊緊摟住瓊華的腰，像是要将她融入身體裡。

他害怕下一秒，瓊華又如之前那般疏離冷漠。

從那以後，容景愈發黏着瓊華。

忠銘十分頭疼，每日都看容景重複做一件事情——小心翼翼地靠近，緊緊握住瓊華的手。

不過好在，瓊華看他的神情愈發溫柔，忠銘的心才安穩些許，他們如同普通的神仙伴侶一樣生活着。

回想這些事情，忠銘感慨萬分。他眼眸微沉，若不是一萬年前那件事情，瓊華和容景已經是人人羨慕的伴侶。

顧離慌神，為何他會有瓊華斬殺金仙的記憶？他是隻狐妖，不是鳳凰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仙帝是把我當成容景仙尊的替代品嗎？”

忠銘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從未看懂瓊華仙帝。”

“自從仙尊失蹤後，仙帝性情大變，如同其他龍一般浪蕩，南苑也都是她養的面首。”

“尤其是南苑的鶴軒，與仙尊有幾分相似，據說，深得仙帝的喜愛。”

“這不是背叛嗎？”顧離突然覺得心情不好，心中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

忠銘打量他的臉色，欲言又止。

良久，他才開口： “龍族之人生性浪蕩，四處留情是常事，若真為一人守一生，才令人稱奇。”

聽忠銘這麼說，顧離更加郁悶，想起今晚瓊華的神情。

當時，她為何沒有吻下來？

雖然心中難受，可顧離還是早早起床，做好點心，到了練武場等瓊華過來。

一聲聲鈴铛擾亂顧離的思緒，他轉身看去，見瓊華與靖安首領同行，心中湧起怪異的感覺。

靖安首領兩頰微紅，一直盯着瓊華傻笑，也不知道瓊華是說了什麼，讓他癡癡地看着。

“仙帝。”顧離上前幾步，打斷他們的談話。

瓊華眸光微動，好奇地打量顧離。

靖安首領笑嘻嘻地拍着顧離的肩膀，聲音爽朗： “顧離，仙帝覺得我的實力有些許退步，讓我與你一同學習。”

顧離輕笑，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單人教學，變成雙人教學。

每次教完，瓊華都會讓靖安和顧離對打。

哪怕顧離修為比他低，靖安也不會留情，每一招都很狠！

剛開始，顧離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拳腳，隻能一味防禦。

後來，被打多了，才能勉強反擊。

一個月之後，顧離盯着靖安臉頰輕輕的傷痕，露出心酸的表情。

這一個月，他都是被靖安單方面吊打。

今日！他終于，弄傷他了！！

雖然，隻是一點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