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晏淮思不覺得用玩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從醫生的角度來看,用正規廠商出産的玩具比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如筷子山藥這些東西要好很多,也比出去約不注意安全要好,隻要按照說明書上講的方法正确使用就可以。
這種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會建議對方使用玩具,但放在蘇塘身上他就會想,為什麼用玩具卻不告訴他。
看到晏淮思一直沉默不語,葛琦心裡面有點打鼓,小聲問:“你該不會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吧?”
按理來說不應該呀,他們什麼沒見過,正常的不正常的都見太多了,總有那麼些人喜歡挑戰人類極限,之後在醫院裡面默默流淚悔不當初。
“沒有。”晏淮思隻簡短道:“在想事情。”
“……行吧。”
葛琦也沒問什麼别的,兩個人吃完飯就又各自去忙工作。
晏淮思吃完飯往住院部走,通常飯後是難得的休息時間,隻要沒有緊急情況就可以在辦公室歇一會。
晏淮思一邊走一邊想自己跟蘇塘的事情。
他可以理解蘇塘用玩具,不反對,但就是莫名有些失落。
明明他們已經結婚,但卻不告訴他這些事情。
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好像也沒有跟蘇塘說過。
一開始說結婚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别扭,還沒有适應蘇塘懷了别人的孩子這件事情,是分開住的,後面到現在慢慢不那麼介意,但也沒有跨出那一步。
這件事情他也有責任。
他應該主動一些,總繃着大家都不好。
他能感覺到蘇塘已經變得主動,現在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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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動這件事情不是你有想法就行,還得有時間。
晏淮思當天就沒時間。
要下班的時候護士站的人給他打電話說有個病人要搶救,他都沒來得及重新穿上白大褂就直接跑到病房去搶救,搶救完一個還有另一個。
神外就是這樣,危重症患者多,住院的病人經常需要搶救,等搶救完兩個病人回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當晚很不巧,蘇塘在趕進度加班,同時還跟晏淮思說:“老闆讓我們明天開始去公司的會議室做,要在兩周内做完,制片方那邊要趕檔期。”
晏淮思聽着不太妙,“公司的會議室是什麼樣的,兩周内能做完麼?”
“兩周内做完……雖然有點困難吧,但多加班多肝點應該還可以。”
晏淮思雖然很擔心蘇塘的身體,但這畢竟是對方的事業,他不好說什麼,隻叮囑:“注意身體,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立刻來醫院看急診,之後再告訴我,車給你開,你每天開車上下班。”
“好。”蘇塘回答着,又笑了:“你說話的方式好像不太一樣,很多人都說有什麼不服輸的立刻告訴對方,你卻說立刻去急診。”
“你告訴我,我也遠水解不了近渴。晏淮思說話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不如先去醫院看急診,之後再通知我。當然,如果是一些你不懂的小毛病可以問我。”
“……好有道理。”蘇塘點頭,“那就這樣了。”
他沒有推辭開車這件事情,畢竟懷孕不好去擠公用交通,打車也不方便,太依賴司機的素質,不如自己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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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塘就忙起來,真的早出晚歸,第一天說去會議室後,就回來得比晏淮思還晚。
晏淮思自覺自己本來就下班很晚,沒想到蘇塘比他還晚,當天晚上快十一點才到家。
蘇塘到家後看到晏淮思還坐在客廳,驚訝問:“你沒去睡?”
“等你。”晏淮思說,“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趕進度呀。”蘇塘告訴晏淮思,“而且這已經不算晚,我能回來就不錯,其他很多同事都住公司,就為了早點做完。要不是我懷孕,老闆才不放人,但就算放了也是滿臉不爽。”
“老闆為難你?”
“也算不上為難吧,是人之常情。”蘇糖說,“站在老闆的角度,孩子不是給他生的,我還要因為懷孕不能熬夜通宵幹活,錢還得照發,他肯定不滿意。”
“資本家肯定是不能共情打工人的。”
但晏淮思卻有些擔心。
雖然說懷孕的人沒有那麼嬌貴脆弱,但過度勞累也的确有危險,不過看蘇塘沒有一點反對排斥這份工作的樣子,他隻能說:“如果覺得不舒服,立刻去急診。”
“好。”
有了這次晚回來的經驗後,晏淮思次日快下班的時候會問蘇塘是不是還在上班,還要多久,如果時間夠的話他就去蘇塘公司那邊等,下班了一起回來。
所以次日晚上,是晏淮思開車帶蘇塘回來的。
蘇塘發現,懷孕後體力是真不行,從前他這麼加班也不會累,但現在連續兩天幹到晚上十點多就開始累得頭疼。
到家後他直接躺在床上歇着,手指都不想動。
晏淮思好像去浴室那邊,他聽到了洗衣機的聲音。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感覺緩過來一點,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晏淮思拿着疊好的衣服走進來。
家裡的洗衣機是洗烘一體的那種,晏淮思通常會在早上上班前把衣服放進去,設定好程序,下班回來從洗衣機裡把衣服拿出來,這時的衣服已經是烘好,疊一下就可以直接放在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