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等到三年以後,如果有了寶寶,我們就結婚吧。”
程雪漫忽然說。
樊淩宇撐起手臂,眼底是放縱一夜後的飨足,“不早說?”
他望向床下的垃圾桶,一臉惋惜,但情生意動能抵徹夜的疲憊,他幾乎是立刻就來了感覺。
程雪漫卻在下一秒擋住了他,心動是真的,瞬間清醒也不摻假,想到創業還未成功呢,她的人生,暫時還擔負不起一個小生命。
能夠活好當下就不錯了。
程雪漫想着,又睡了過去,兩個人相擁沉睡到下午才醒,一起洗澡,換床單,收拾卧室,牽手到樓下的面館吃“早餐”。
白天睡得太熟,他們都毫無睡意,去房車上待了會兒,就牽手在街上散步,遇到了之前的同事,程雪漫也不再躲閃,大大方方打招呼。
在公園裡遛彎,程雪漫突發奇想,登錄q.q空間,找到大學時兩人領獎的合影,那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雖然是一群人一起拍的,不過她非常珍惜,所以一直保存着,她剪裁修圖,用作了微信背景圖。
即使程雪漫在身邊,樊淩宇也都會每天點開她微信界面,看她換沒換簽名啦,是否更新朋友圈啦,發現程雪漫用兩人合照做微信背景圖,他立刻要來那張照片,在照片上加了愛心和玫瑰,也用作微信背景圖。
然後,他們又分别找了喜歡的無腳鳥與紙飛機的圖片,程雪漫用了無腳鳥做頭像,樊淩宇則換成了紙飛機做頭像。
明明是相愛十多年的愛侶,卻像年輕小情侶似的,玩起了幼稚的小遊戲。
頭像一變,黃雨盛嘚瑟的表情包立刻飛過來,問她幾時有時間,她要親自參觀他們的大房車。
“漫漫,漫漫,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找你玩。”找程雪漫是借口,參觀他們的愛巢,當面嗑CP才是真正目的。
黃雨盛還不知突發的變故,程雪漫想了想,回她說,過一段時間,她去找她玩。
黃雨盛回了個OK。
第二天,程雪漫準時醒來,把原來她的卧室門打開,整理東西,倒出好幾個空行李箱,樊淩宇揉着眼睛站到門口:“一大早的,你幹什麼?”
“我今天得過去一趟,很多東西都在那邊。”程雪漫不說工作室了,那裡不配。
樊淩宇立刻懂了,轉身洗臉刷牙,換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沒關系,不用你,我叫了搬家公司。”
樊淩宇一手搭着門框,一手掐着腰,聲音裡都是計較:“程雪漫。”
潛台詞是,你又見外了,你又下意識什麼事都自己去做,拿我這個三年後就會成為你親親老公的人置于何地?
程雪漫妥協:“行行,一起去。”
去的路上,程雪漫發微信告訴莊毅倫,她今天會把所有東西都拿走,感謝他給她提供的支持。
體面和禮貌還是要有的,不僅是因為有黃雨盛這一層關系,程雪漫心底裡,對莊毅倫還是感謝的,畢竟沒有他最初提供這個場地,啟發她的幻想,她也不會毅然辭職,也不會經曆後來的種種。
樊淩宇的車開到寫字樓下,就有保安過來讓他去找停車位。
程雪漫先下了車,舉目一望,停車位都滿了。
樊淩宇開着車窗說:“漫漫,你在這等我,一起上去。”
程雪漫卻嫌外面太熱:“太熱了,我先進去。”
她便提着一個行李箱,先上去了。
樊淩宇看着她的背影,皺着眉,隐隐感到不安,他對這附近不熟悉,打開導航找停車位,找到最近的停車位疾馳而去。
程雪漫在那間工作室的休息室裡住了快兩個月,生活工作痕迹明顯,如今想起來,竟生出一絲不舍。
電梯到了8樓,她提着行李走了進去,内心的不舍更濃了。
她舉起手機,對着室内,手指滑動屏幕,擴大拍攝氛圍,按下拍攝,忽然,休息室門打開,莊毅倫走了出來。
他襯衫領口敞着,下巴胡子明顯,對着她笑。
程雪漫放下手機,叫到:“莊先生,你怎麼在這。”
“程雪漫,你可真夠狠的。”莊毅倫手裡拎着酒瓶,腳步趔趄地朝她走來,
“一個謝謝,就結束這一切嗎?那我付出的時間呢?你把我當什麼了?三更半夜陪你構思他媽的破設計,你覺得我是慈善家嗎?”
他越說越激動,目光眦裂,“我算什麼?”
“莊先生,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就完了?你得補償我。”他忽然拉住程雪漫的手腕,低頭要去親她。
程雪漫另一隻手用力推開他,轉身要跑卻被他拉回去。
莊毅倫雖然高大但人喝醉了,使不上勁兒,程雪漫扭着手臂掙脫,跑向另一側,可這下就拐進了死角:“莊毅倫,你清醒一些,我男朋友在樓下,他馬上就上來了。”
莊毅倫醉意上頭,哪管她說了什麼,大步追着人,拉着程雪漫扯她衣服,兩人扭打在一起,程雪漫随手抄起一個木雕擺件,砸他頭。
莊毅倫吃痛,卻還是想要壓住她,程雪漫一邊打他,一邊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