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給莊毅倫展示凡境性能最好的産品，所以來這借。

“幹什麼？”

“給我朋友試飛一下。”程雪漫說完向前走了兩步，準備走到他身後自己拿下來。

“不行。”

“啊？”程雪漫大出意料，匪夷所思，她不禁問為什麼。

樊淩宇眼神疑惑地看着她，她沒一點自覺嗎？他可能把001号紀念機借給她男朋友玩嗎？

“這是001号，飛丢了就沒了。”

“我看着呢，就在室内飛一圈，不會弄丢的。”

“那也不行。”

程雪漫沒想到會被拒絕，什麼情況？前幾天說會一直支持她，會站在她這邊的人，此時居然連一台無人機都不借給她，再說了，她隻是在公司裡玩一下下。

程雪漫頭一歪，眉毛都豎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轉身摔門而去。

樊淩宇迎着她目光，被她瞪得心裡一擰。

氣到她了，莫名有點爽。

程雪漫的直播從6點鐘開始，6點01分，樊淩宇冷着臉點進直播間，他在心裡辯解，這是給公司貢獻點擊率。雖然程雪漫日常直播在線3萬人左右，似乎也不在乎他這個點擊率。

他一邊敲代碼，一邊聽徐心陽小嘴在那叭叭叭，聽的他頭暈腦脹，轉頭看了眼手機屏幕，忽然發現程雪漫臉色不怎麼好，屏幕上飄過的評論也在問。

【學姐是不舒服嗎？怎麼看起來狀态很差？】

【學姐怎麼了？誰欺負學姐了？】

徐心陽也遲鈍地意識到，程雪漫今天有些不在狀态，情緒不高。他念着評論，同時看向程雪漫，“學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程雪漫這時才意識到，已經正式直播了，她居然還在心裡罵樊淩宇。她回過神，露出燦爛的笑容，“沒有啊，被狗咬了而已。”

“啊？被狗咬了？”徐心陽吓了一跳，上上下下看她，要找到被狗要的地方。

而評論區也炸了，都在讨論被狗咬的經曆。

“學姐，什麼樣的狗？你打狂犬疫苗了嗎？”

程雪漫緊跟着解釋：“沒關系，沒關系，就是一個賊摳賊摳的狗，問他借東西都不借，又狗又扣，摳摳搜搜……”

見程雪漫這麼說，精通各種梗的網友立刻get到了，學姐這是罵人呢。

那到底是誰，有這麼大影響力，能影響到程雪漫直播狀态？網友的腦洞是強大的，他們開始順着這個邏輯往下捋。

評論裡七嘴八舌地讨論上了，根本不管程雪漫和徐心陽在說什麼。

最後評論區整齊劃一地問：

【學姐的狗是誰？】

被罵成狗的人——樊淩宇，正在認真看評論。

【此狗必然能量巨大，不然學姐不會連直播都沒心情。】

【啊，到底是什麼樣的狗子，能讓學姐愁眉苦臉的，好好奇啊。】

【盲猜是學姐很在乎的人，不在乎不能被影響到。】

【不會是真愛吧，哈哈哈，學弟你慘啦】

……

樊淩宇第一次被罵成狗，但嘴角上彎的幅度卻越來越大。

直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他看着心情變好正笑着直播的程雪漫，好奇誰會來敲門，說了句進，就摘了耳機，看向進來的人。

黃雨盛手上提着奶茶，打開門，和他打招呼：“哈喽老同學。”

見是黃雨盛，樊淩宇站了起來，不管他和程雪漫之間怎麼樣，黃雨盛是他老同學，所以他對黃雨盛一直很客氣周到。

“來，喝涼茶，我小舅舅請的。”黃雨盛把一杯手工涼茶遞給樊淩宇，他擡手接了。

黃雨盛目光在他辦公室巡視一圈，而後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行啊，混的不錯啊，樊淩宇。”

“還行。”樊淩宇坐了下來，看向桌子上的涼茶，很正宗的廣式涼茶，沒有牌子，但看湯色絕對是用的上等好料，這種涼茶，不是當地人根本買不到。

他打開蓋子，飲了一口涼茶，微苦回甘，很正宗，剛想問事哪家的涼茶，卻忽然想到黃雨盛剛說的，她小舅舅請的。

她小舅舅是誰？為什麼請他們喝涼茶？

“你小舅舅是誰？”帶冰塊的涼茶還握在手，樊淩宇問。

他無比清醒，比上高考考場答題都認真地看着黃雨盛。

“我小舅舅，哦，忘了給你介紹，就剛剛和我們進來那男的。”

“他是你小舅舅，我還以為，那是程雪漫男朋友。”

黃雨盛像聽到什麼天方夜譚，噗嗤一笑，“男朋友？程雪漫個單身狗哪來的男朋友。真搞笑，哈哈……”

然而，她剛笑了兩下，就停住了，因為她看到樊淩宇露出非常難以形容的表情。

他先是瞪大眼睛看着她，而後緊縮眉頭，鼓了鼓腮幫，身體往後傾，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好像思緒回到了盤古開天辟地之時，過了好久，才似乎回過味來，嘴角微微抽動，輕聲問：“程雪漫，不是有個在美國攻讀空氣動力學的男朋友嗎？”

黃雨盛被問得一愣，商人家庭出生的她，此時心裡算盤撥得噼裡啪啦響，隐約猜到發生了什麼，遲疑地問：“她有嗎？她有……嗎？”

樊淩宇突然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正色嚴肅地說：“黃雨盛，到底有還是沒有？”

“呃，謹慎來說，上個月還是沒有，這個月，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據我所知，程雪漫隻認識一個在美國教書的空氣動力學教授，但那個人是gay，人家有男朋友的。”

黃雨盛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盤，她不知道，程雪漫在搞什麼小動作，但她看到樊淩宇極力克制情緒，激動到猩紅的眼底，毅然選擇了站在誠實的一邊，當然，也是CP粉的一邊，心裡默默舉起CP粉大旗，上面寫着四個大字，趕快複合。

忽然啪的一聲，樊淩宇把鼠标一拍，像古代縣官斷案，證據确鑿，彌天大謊，昭然若揭。

黃雨盛和他一對視，倆人什麼都懂了。

“所以，程雪漫騙你說，她有男朋友？”

雖然沒得到樊淩宇的肯定回答，但她知道，事實就是如此，沒跑了，她看着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上面是程雪漫的直播，她手舞足蹈地給網友演示怎麼組裝無人機，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被扒掉。

“那你們倆，還有可能嗎？”黃雨盛攤牌了，她就是希望他倆複合的。

“你看呢？”

“需要我幹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陪我演一出戲，當面戳破她的謊言。”

“這還不簡單，那報酬呢？”

“價錢随你開。”

“你倆生的孩子，認我做幹媽。”

黃雨盛随口一說，樊淩宇卻聽進去了。他和程雪漫生的孩子，他們倆生的孩子，眼底猩紅漸漸退去，取而代之是微微的濕潤，他竟然有想哭的沖動。

“行不行啊，不樂意啊？”

“沒問題，這樣吧，這幾天我很忙，等我安排好了，你就過來陪我演這出戲。”

“成交。”

黃雨盛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慨，同時腦筋一抽，“其實還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和她有關？”

“那你得告訴我，你是真的想和程雪漫重新在一起嗎？”

“真的想。”

“不管發生任何意外，都會和她在一起？”

“嗯。”

“就是即使程雪漫拒絕你，你也會死纏爛打那種。”

樊淩宇略微沉思，“那不好說。”

“什麼，你居然不想和她在一起？”

“死纏爛打不行啊，也得看她願不願意啊。”

“我告訴你，你就得死纏爛打，你要不死纏爛打，你倆有孤獨終老的危險，你自己看着辦吧。”

“那到底是什麼秘密？”

“你先把她追到手，我就告訴你這個驚天大秘密。你知道這個秘密之後，會感謝我的。”說完，黃雨盛像談完一筆大買賣似的，拍拍手，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