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開口的是阪口大翔。
盡管臉上仍帶着對朋友逝去的不可思議與悲傷,但在三人中他已是最冷靜的那個。
他将昨天幾人的行動如實交代:“昨天這個時間我們正在找羽生。”
“你是說昨天這個時間羽生禮香就已經不見了?”
“沒錯。”阪口大翔點了點頭:“昨天上午我們一起去了情人島求簽,在那之後羽生她就不見了。”
“可以具體說明一下嗎?”橫溝重悟追問道。
阪口大翔簡單回憶了一下:“起初她隻是說去上個廁所,結果很久都沒有回來,小螢就說要去找她,可也一直都沒有找到。”
“你們都是在哪裡找她的,情人島上嗎?沒有給她打電話嗎?”
“是在情人島上找的,打了電話沒有人接聽。”在羽生禮香的屍體上的确沒有找到手機一類的通訊設施,這樣就排除了是墜海時意外掉落的可能。
“你說打電話沒有人接聽,那你們是怎麼去找她的,分開來找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幾人各自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情人島發展落後,監控錄像還無法覆蓋整島,也就是寺廟、碼頭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才設有監控探頭。
警察已經調取了當時的監控,除了發現羽生禮香重回了一趟寺廟外并沒有其他發現。
橫溝重悟認為羽生禮香重回寺廟的這趟路程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但在監控裡也沒有找到羽生禮香與其他人産生沖突的畫面,外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而阪口大翔一行的确也沒有不在場證明:“找人當然是分開去找比較快,我們幾個都有手機聯系也方便。”
也就是說羽生禮香從失蹤到死亡這個長達幾小時的空白時間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有作案可能。
大多數刑事案件都是由親近之人下手,在羽生禮香的屍檢報告出來之前橫溝重悟決定将重點放在這幾個人的供詞上。
“可以方便說一下你們每個人都去哪裡找她了嗎?”
“你這要我們怎麼說,情人島那上面我們根本就不熟悉好嗎?”阪口大翔一臉不滿:“而且警官是認為我們會殺害羽生嗎?怎麼可能!”
“隻是在做最基礎的排除法。不知道地名的話路線、方向,任何你還記得的訊息如實交代就行。”
“我知道了啦。”
“就像剛剛說的那樣,最開始是小螢先去找羽生的。你也知道,像廁所這樣的地方我們兩個男生也不太方便過去,後來等小螢回來告訴我們羽生不見了我們才知道這件事的。”
“廁所距離你們的距離有多遠?”
“是有一段距離的,因為羽生說讓我們先走,不用等她,她會追上我們。”
“隻是上個廁所沒必要這麼說吧?”雖然他知道羽生禮香很大概率是扭轉回去求符了,但橫溝重悟決定試探一番。
“是真的,我也聽到禮香這麼說了。”杉江螢也在一旁開口。
這引發江戶川柯南的思考,他現在還不知道警方得到的監控信息。
隻是上個廁所而已,的确沒必要讓朋友先走,羽生禮香是去做其他什麼事情了嗎?
島上隻有一個出名的寺廟,她是折返回去重新求符了嗎?但為什麼呢?她明明可以和朋友一起的時候就求符的。
安室透也在思考這點,這也他是之所以留在這裡的重要原因之一。
對他而言沒有三選一的選項,偷走人工智能系統開發資料的可能是任何一個去過寺廟的人。
目前唯一能夠作為篩選條件的隻有時間。
從皮斯科那邊得到消息開始,一直到他去寺廟之前,這個時間段内去過寺廟的人都有可能是偷取資料的賊。
安室透認為這個人是知道組織存在,甚至和組織有一定牽扯的人。畢竟連公安都不知道人工智能系統開發資料都藏在哪裡,其他個人想知道就更難了。
所以再減去‘小賊’得到信息後需要花費在路程上的時間,這個懷疑範圍還可以适當再縮小一些。
而在這其中,羽生禮香的行動就可以算非常可疑了。
先是來回兩次進入寺廟,後來更是被發現死在海裡,更别提在死亡前那大段的空白時間。
換句話說就是這三人中有很大可能就藏着‘賊’的共犯。
接下來就看他們是怎麼說的了。
開口的仍然是阪口大翔,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羽生禮香還曾折返回寺廟過一樣:“反正羽生這樣說的,我們也就沒什麼異議,之前自駕遊時也經常有這樣情況。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會規定非要跟着團一起走嘛。”
“發現羽生不見以後我們是從廁所出發,沿着幾條路去找羽生的。”
“雖然說是分開,但實際上因為我們是邊喊邊找的,彼此也都能夠聽見對方的聲音。”
“就我個人的感觸來說是沒有覺得大家有什麼很奇怪的表現。”
“我明白了。”橫溝重悟将阪口大翔的證詞記錄在冊,然後又繼續開口:“那麼羽生禮香有沒有回應過你們的呼喊呢?”
“沒有,我們大概找了她一個小時,照理說如果在附近是能夠聽到的。”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羽生禮香可能已經遇到什麼事情了,那麼在此之前你們有和什麼人産生過沖突嗎?”
阪口大翔思考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上島就直奔寺廟那邊去了,非要說有所交流的話……也隻有在那邊站着的藤本小姐,我們隻和她們交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