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這場生不如死的會見後藤本青花以一種大字型癱在床上,鈴木财團的晚宴就在後天,簡直像是催命符。
要不然去告本川裕也殺人未遂好了,藤本青花樂觀地想。雖然結果大概率是她被送進精神病院。
哈哈。
就連大名鼎鼎的毛利偵探,她也真的不太确定對方能不能在對方什麼都還沒幹之前——可能什麼都還沒幹之前查到對方頭上。
夢境和現實有多少聯系?毛利小五郎這名偵探對上了,本川裕也對自己抱持有殺機……似乎也已經對上。
如果不算是她被害妄想症的話。
可兩相比較,藤本青花更加不敢相信的是自己這個噩夢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隻有影視作品裡面才有的“預知夢”。
藤本青花将手臂搭在眼皮上。
她已經拜托助理去查夢裡的那輛貨車,有車牌号的話想要查到貨車主人不是難事。
可這位貨車司機真的會存在嗎?存在她又應該怎麼樣處理?司機和本川裕也……或者說是那位幕後真兇到底有什麼聯系?
懷揣着各種各樣複雜的思緒,藤本青花不知不覺再次進入夢中。
入目的是一片黑暗,視覺能力被全部剝奪,她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入耳隻有雨水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響。
是有人關閉了電閘。
夢裡是沒有邏輯的思考的,有的隻是潛意識的感知。像是被輸入信息才能運行的程序一樣,藤本青花的大腦得到這條信息後才開始運作。
可接下來大腦發出的這條信息就讓夢裡的藤本青花瞬間汗毛倒豎——有人要殺你,快逃。
快逃。
藤本青花不知道要往哪裡逃跑,黑暗中呼吸的頻率都變得清晰可聞。
‘咚…咚…咚…咚…咚……’
藤本青花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
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地向着自己這個方向靠近。
像是惡意逗弄獵物的捕食者,等待獵物自己掙紮到筋疲力竭時才會緩步向其靠近。
夢裡的藤本青花緊張地屏住呼吸,可身後還是不曾間斷的響起一聲又一聲的腳步。
“咚…咚…咚……”每一聲都像是直接敲擊在藤本青花的心髒上。
對方大概穿的是硬底的鞋子,鞋底碰撞木質地闆發出重重的聲響,
‘咚…咚…’這次腳步聲似乎又停在了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地方。
夢中的藤本青花在心裡不斷祈禱,祈禱着對方不要發現自己。
可到頭來不過事與願違。
黑暗中,那人隻是在原地停留了幾秒——或許還不足幾秒的時間。
腳步聲就再次響起。
夢裡的藤本青花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跳聲,以至于一瞬間,她無法分辨出在自己身後響起的這聲是腳步聲還是她的心跳聲。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一點金屬碰撞的聲音,藤本青花感覺自己頭頂上方突然出現某種光源。
霎時,毛骨悚然。
藤本青花沒來得及反應那是什麼,就聽見噗嗤一聲。
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來不及呼痛,藤本青花猛地睜眼,看到的是如同夢中一般的黑暗。
腎上腺素急劇飙升,理智在此刻回歸藤本青花的大腦,告訴她:先前的隻是夢,你已經醒了。
顧不上任何,藤本青花第一時間打開了房間的燈,直到暖白色的燈光徹底照亮整個房間,藤本青花才長長舒了口氣。
夢裡的内容發生了改變。
隻是如果這樣下去恐怕也不用等本川裕也動手了,她自己都能因為長期不足的睡眠而猝死,可能還有驚懼過度。
如同第一次夢到盤山公路的車禍一樣,藤本青花沒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隻有死亡的陰影在夢醒後仍舊揮之不去。
好在人類是具有十分強大适應力的種族。
藤本·夢中死亡三十多次經曆者·青花下床喝了口溫水,慢慢冷靜下來。
預知夢。某種程度上可以列為心理學領域的一種研究課題,但實際上來說更偏向于玄學層面,還沒有絕對證據可以證僞。
藤本青花不知道出現新的夢代表什麼,先前的夢不作數了?亦或者是其他。
總歸自己再次死在夢裡是不争的事實。
距離鈴木财團的晚宴隻剩下不足36小時。
藤本青花等水燒開後沖泡了一大杯黑咖啡。
昨天回到家後她不光委托助理去查了貨車司機的事情,她還在自己常開的車裡,也就是夢裡出事的那輛賓利車上找到了一小塊反光鏡的碎片。
碎片卡在車前燈處的縫隙當中,這是個平常幾乎不會去注意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覺,尤其是在車庫内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
而其他像是刹車油門這類容易做手腳的地方反而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