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路上,胡喜能感覺到對方心情不佳,嘗試說些趣事活躍氣氛,沈錯依舊不理不睬,弄得她一路忐忑不安。
接胡由去吃了晚飯,直接驅車使入沈錯的莊園。
和慌亂的姐姐不同,胡由像隻開心的小鳥,在華貴的莊園裡東走西竄。
晚上洗完澡,照顧妺妹睡下,胡喜來到沈錯房間。
另一邊,半天等不到人,電話一直被挂斷的蘇晏回到家。母親問他:不是去為朋友過生日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蘇晏解釋複習明天的功課,所以提前回來了。惹得母親露出欣慰贊賞的笑容。
晚上躺在床上,想到被放鴿子,越想越氣,翻來覆去睡不着。
氣不過再次撥打胡喜的電話,這次是通了,但卻是個男人的聲音,他迅速挂斷,聯想到王小玥發的貼子,心裡好不容易升起的良知被壓了回去。
隔日,胡喜幫妹妹洗完澡,看看時間八點半,叮囑她按時上床休息便背起包出門了。
攔下一輛出租車,剛好收到蘇晏的摧促電話,回了一句馬上到便立馬挂斷。
很快,出租車停在一家情趣酒店門前,在司機暧昧的目光中下車。
以前沈錯帶她去過差不多類似的地方,一邊一安慰自己沒關系,一邊忐忑的走了進去。
燈光昏暗的大床房内,蘇晏早已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候多時。
胡喜迅速把衣服脫了,想快點完事回去陪妹妹。
不一會兒,放在床沿的手機因震動而掉在地毯上,她盯上着蚊帳上的穗子不停晃動,心裡像掐着表一樣數數,隻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快一點。偏偏這上刑一樣的□□持續了很久,明明重點中學課業已經很繁重了,少年人卻總有用不完的精力,又或許隻是壓力太大了。當她開始感受對方時,那鋪天蓋地的壓力就緩緩向她襲來。
确實,此時此刻,蘇晏想到的卻是父母期許的目光,仿佛在說:我們給你提供如此優越的資源條件,你不變成一個優秀的人,對得起我們嗎!?
是呀,父母都是頂級名校的高材生,自己做為他們唯一的兒子,理應是個學霸才是。但從小到大,他的分數總是勉強維持在及格線,隻有體育是全優。父母都是苦過來的,他們信奉人就是要逼一逼才能發揮潛力,并堅信兒子将來一定會感謝自己,所以對他制定了嚴苛的學習計劃,終于讓他擦線考入這所重點高中。
當他看到王小玥發的那張帖子,對胡喜的戀慕被腐蝕,邪念野草般瘋長。雖然有時會被父母從小灌輸的禮義廉恥壓制,開始自我反思,但一有間隙就像幽魂一樣冒出。直到那天傍晚,他再也按奈不住了…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做完那種事,居然感覺通體舒暢,連周末的補習班都精力充沛了。
自那之後,他便開始威脅胡喜,雖然剛開始很緊張,但随着對方妥協,他開始大膽起來。自己今晚能外宿是騙媽媽說讓表哥輔導功課,又跟表哥打過招呼,這才換來了現在的縱情狂歡。
爸爸媽媽一定想不到,他們寄予厚望的兒子現在正在堕落吧,想到這,他更興奮了。
最後一次釋放,蘇晏趴在胡喜胸口。感覺到有水滴落在自己的鎖骨上,她以為是對方的汗水,看見他微微顫抖的肩膀,這才明白,他哭了,頓時覺得有點好笑。
好累呀!房間裡滿是旖旎的氣息,她知道現在應該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但身體好重,就睡幾分鐘吧。
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蘇晏想到小時候,母親深夜在台燈下整理教案的削瘦身影,想到她不止一次對着網上的少年犯,惡性霸淩主謀教育他,“别的我管不了,要是我的兒女,情願生下來就把他(她)掐死!”這句話大錘一樣砸在他的良心上。
好害怕呀!媽媽!
他緊緊抱着胡喜,像兒子依賴母親把頭深深埋入她懷裡。不知不覺中,他也睡了過去。
深夜,胡喜猛然驚醒,從地上撈起手機一看,三點半,蘇晏還在身旁沉睡。她強忍身體不适,一點點挪下床,借着窗外的微光穿好衣服,蹑手蹑腳溜出房門。
小跑着穿過一樓大廳,前台小姐正在打瞌睡,外面則是熟睡的城市,像一隻鋼鐵巨獸。
被月光和路燈照到的地方亮堂堂,光明正大,暗處陰森森,滋長邪惡,一明一暗,一黑一白,像一件囚衣禁锢着這坐現代化大都市。
在這樣慘淡的夜色裡,胡喜拼命往家的方向奔逃,背後黑洞般的破滅感緊追不舍。
不知過了多久,她來到自己家樓下,汗濕透了衣衫卻渾然不覺,行屍走肉一般打開家門,卻發現側卧她和胡由的房間從門縫裡漏出亮光。
打開門,燈火通明,胡由蒙頭而睡,掀開被子,小小的女孩懷裡抱着她送的泰迪熊,把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像被全世界抛棄一樣!
胡喜鼻子一酸,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