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進門就把她送去美國找她媽媽去,看看給我生了個什麼玩意兒!”
見狀,肖愛愛急忙撫着他的胸口順氣,“消消氣,消消氣,王總的喜事怕不止這一件吧。”頭一次出手這麼大方,又是老客了,肯定還有什麼事藏着掖着。
“哈哈哈!真是隻眼尖的小野貓。”男人點點她小巧的鼻頭,“我馬上就要升為總裁了!”
“啊!事業家庭雙豐收,真是福祿雙至呀!”肖愛愛高興的為對方鼓掌。
“是呀。”男人雙手枕在腦後,笑得春風得意。
将離開時,見對方又要留下一沓錢,肖愛愛急忙阻止,有些為難道:“這些錢就給小嫂子買些補品吧,不用花在我這裡。隻是……有件事想拜托王總。”
見憂郁爬上佳人的眉頭,男人立馬心疼了,“這點小錢算什麼,你隻管拿去用,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
“就是王小玥一直欺負我朋友,我去勸阻過,她很生氣,說要找人打我,我好怕哪天放學被她……現在網絡發達,對校園霸淩很敏感,要是有人拍視頻傳到網上,對您的影響也不好。”
本就對女兒不滿,提到這個,一掌拍在床頭櫃上,“她要是敢欺到你頭上,老子非打得她皮開肉綻!”
所以那天王小玥回到家跟父親說了這件事,提到肖愛愛這三個字,對方當場給了她一巴掌,抽出皮帶打得她嗷嗷直叫,最後變成她們今天中午見到的樣子。
“謝謝你,愛愛……我媽媽胡小南以前也在‘迷夢’上班……你知道她嗎?”
“哦,她呀……我也不是很熟,她總是心高氣傲,我們至今沒講過一句話,不過倒有跟她比較熟的姐妹了解一點她的事……”肖愛愛猛然發現不對,扭頭驚訝的看着胡喜,她從未跟對方提過她在迷夢上班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我在那裡見過你,媽媽失蹤的時候,我去她上班的地方找,被醉酒的客人拉住,是你幫我解圍。”
肖愛愛皺眉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你呀,那時光線太暗,沒看清。”
“謝謝你。”想到媽媽的事,胡喜忍不住再次落淚。
“小事一樁。”肖愛愛擺擺手,見她還是很難過,歎了口氣,“還要聽你媽媽的事嗎?”
“嗯。”胡喜點點頭,抹掉眼淚,肖愛愛翻出紙巾遞給她。
“我也是聽别人說的,她小時候是留守兒童,父母離婚後把她留給奶奶照顧,十八歲那年跟一個富二代談戀愛,本來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但對方父母嫌棄她的出生和學曆,硬生生拆散她們,給些錢讓她挺着大肚子回了老家……”
“所以她當時懷在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胡喜木然的說,在她的記憶中,陪她度過童年的人是曾祖母,母親總是冷冷的,碰都不願碰她,幾年後生下二妹胡禮也是扔給她們照顧。直到七歲那年,曾祖母去世,她們被包養母親的大老闆帶來到這坐城市,并成功安了家。但沒多久,那個大老闆膩了,菟絲子一樣的母親又勾搭了别的有錢人……
“引用一句網上常說的話,做父母不用考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合格的父母。我們不幸遇上,隻能慢慢消化了,将來躲遠點。現在就當還前世的債了,畢竟我們做子女不能穿越回去殺了自己。”對他人的不幸,肖愛愛的心已經麻木了,就像她對自己的遭遇一樣。
胡喜苦笑,“其實……王小玥拍的那張照片是真的,我現在就是用身體賺錢。”
肖愛愛聳聳肩,“我十四歲就開始了,這又不是我們的錯。我不想回到媽媽和她男朋友那裡……不過男人都那樣,知道我隻有十四歲反而更興奮了。
有一位長客是已婚的大學教授,長相倒是文質彬彬,但每次做完,他不是給我講一堆道理,就是吐槽自己的老婆。說她生了孩子後又胖又醜,脾氣越來越差,連個家都收拾不好,半夜喂孩子吃奶的樣子很煩很惡心。呵!還說想一直留在我這裡,我就是上天賜他的天使,等我成年就把他老婆踹了。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深情的男人,隔天就買了一個兩萬八的金手镯送我。我有次在他錢包裡看見他和他老婆的合照,應該是年輕時候的,那是一個很美的女人,笑得明豔照人,跟他口中那個又肥又醜的‘潑婦’天壤之别……”
末了,肖愛愛冷笑着補充道:“想過得幸福就離男人遠一點,特别是那些垃圾男人。”
“這、這樣嗎?”胡喜有些凄艾的回應着,她沒有父親,唯一親密接觸的男性隻有沈錯,他倒是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對她是極好的。
日暮西斜,她們嘴裡含着棒棒糖,坐在木馬上注視着荒廢的遊樂場,不由自主産生一種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