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伸手拿起旁邊一條有點露後背的裙子,自言自語着:“我覺得這條好看。”
沈淮禮原本靜默平靜的臉上升起幾分不悅,他出聲反對:“這條不好看。”
阮之就不聽他的,拿着長裙在身上比來比去,雖然沒有那條抹胸裙好看,但款式也算新穎。
沈淮禮沉默半晌,又忍不住開口:“你背上有幾個紅印子,這樣穿出去不好。”
背上有幾個紅印子?
阮之對着鏡子照,隻看到自己胸口有,背上她還真沒有注意到,再說了她就算照鏡子,也看不到後背,所以就忽視了。
她不信,立馬換上手裡露背的裙子,對着鏡子照後背,但她眼睛視野有限,根本沒法看清自己的後背。
她對沈淮禮揮了揮手,讓他幫自己用手機拍幾張照片。
沈淮禮沒說什麼,隻是拿起手機拍了幾張,而後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看完照片後,阮之臉色沉了幾分,沈淮禮說對了,她背上還真有幾處紅印子,看着還挺明顯。
這下身上這條也穿不了了,就剩下沈淮禮提議的那條,以及另一條裙擺隻到大腿上的短款禮裙了。
阮之果斷選擇前者,她向沈淮禮投去幽怨地目光,精緻白皙小臉上全是不滿。
這一切都是沈淮禮幹的好事,都怪他。
沈淮禮倒是沒有任何愧疚心虛的表現,相反他迎上阮之的視線,反倒袒露出無比熾熱真誠的眼神,嘴角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的笑意溫暖無比。
阮之對他翻了個白眼。
沈淮禮把剩下的衣服都交給柳助理去處理了,柳助理看到放在面前的裙子,一時摸不着頭腦。
“老闆,這些是……”
他不太明白沈淮禮的意思,他也不穿裙子啊。
“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沈淮禮語氣冷淡。
啊?
柳助理仔細瞧了瞧,發現這幾條裙子,他有些眼熟,好像是沈淮禮吩咐他定制的裙子啊,為什麼又不要了?
“老闆,這些都是定制的裙子,退不了了。”柳助理有些為難。
“不好看。”沈淮禮隻留下幾個字,轉身就走了,隻留下茫然的柳助理。
他望着沈淮禮逐漸遠去的背影,小心翼翼拿起面前的禮裙來回查看。
他找的可是奢飾品大牌定制的,款式每個季度都會推出新的,就連用的面料都是最好的。
怎麼會不好看?
當時他還怕阮之不喜歡,選的都是最熱賣的款式和樣式,既然那麼多人都喜歡,那肯定是符合大家審美的。
可沈淮禮卻和他說不好看?
他翻看了幾下,發現少了一條,那條是這裡面最經典的款式,和其他幾條不同,既沒有露大腿、露腰露背、也沒有露胸的。
就是一條普通經典款,裙擺也隻到小腿上,不過勝在款式好看,所以是經典樣式。
柳助理暗自搖了搖頭,這些定制衣服真的退不了啊!
要不放網上賣試試?
—
到慈善會是傍晚六點多,阮之跟着沈淮禮一起進入内場,進去的過程中遇到好多和沈淮禮打招呼的。
有的沈淮禮會隻打個招呼,不聽腳步往前走;有的沈淮禮會直接停下,與對方寒暄幾句。
阮之全程都是展露淡淡笑意,表現的很有親和力,降低自己存在感,不打擾沈淮禮和别人交談。
進入内場後,阮之發現裡面很大,來的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她還是第一次參加慈善會。
沈淮禮找到寫着他們名字的位置,給阮之拿了一些點心放在她面前,囑咐阮之在這裡等他,他去談點事情馬上就回來。
阮之點了點頭,讓他趕緊去,不用管她。
沈淮禮徑直上了二樓,敲開了一扇門,門很快就開了。
房間裡布局很簡約,一張巨大辦公桌前,坐着一位梳着油頭的男人。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梳着一頭拉高他年紀的油頭。
男人面孔姣好,年輕銳利的臉龐散發一股沉浸商界的精明感,以及和他這個年紀不符的老成。
看清楚進來的人後,男人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上前和沈淮禮打招呼。
“沈總,好久不見。”
沈淮禮簡單和他握了握手,在一旁接待沙發上坐下,油頭男人也跟着坐下。
“沈總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男人主動先開口。
“陸老闆好厲害,一下就猜中了。”沈淮禮臉色依舊保持冷淡,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很難讓人猜出他是什麼意思。
“那不妨直說,我聽聽看。”陸老闆也期待沈淮禮想要做什麼。
沈淮禮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從西裝内襯裡拿出一份提前就寫好的合同遞給他。
看到合同,陸老闆神色一頓,随即接過合同,随意翻了幾頁,不可置信擡頭看向沈淮禮,認真地問:“沈總,你考慮清楚了?”
沈淮禮颔首點頭。
陸老闆大喜,臉上的高興根本藏不住,他認真仔細看起了合同。
沈淮禮也不急,等着他慢慢看。
陸老闆粗略看了大概,随即合上合同,嘴角的笑意根本合不攏。
“合同我需要交給法務部那邊審核一遍,沒有問題我就簽字。”
陸老闆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激動,所有的反應都寫在臉上。
“那我就等陸老闆的電話,考慮好了通知我。”沈淮禮說着準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