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助理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沈淮禮,正準備開口說話:“老闆……”
後面的話随着沈淮禮噤聲手勢而啞聲,柳助理隻能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柳助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家老闆做這種手勢,讓他不要說話是什麼意思?
正當他驚奇之際,手中複印的文件已經被沈淮禮抽走了。
“是我讓你複印的那份嗎?”沈淮禮低頭随意翻了幾頁,努力壓低嗓音,深怕吵醒手機那頭正在睡覺的人。
柳助理看到自家老闆都這樣說話,心想書房裡一定有讓他擔驚的人,除了太太他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他幹脆閉口不言,點頭回複沈淮禮的話。
沈淮禮拿着複印件坐回椅子上,動作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擡眸看向手機屏幕,視頻裡的人睡的很熟,并沒有被吵到。
看到這一幕,他安心不少,邊工作邊陪着看着她睡覺。
即使工作的太投入,他也會抽出時間擡頭看看手機裡的人,看看她是否睡的安穩。
其中有幾次沈淮禮看到阮之翻身踹開身上的毯子,雖然是酷暑夏季,但晚上睡覺是一定會開空調的,蓋上一條薄毯剛剛好。
要是不蓋點東西,勢必是會着涼的。
沈淮禮不敢出聲,怕吵醒她,可在屏幕前的他看到卻什麼都做不了。
無奈下隻好打電話給柳媽,麻煩她幫阮之蓋一蓋毯子。
柳媽睡夢中被吵醒,并沒有太多怨言,對她而言這點小事根本不需要沈淮禮特意打電話來,隻要提前和她說一下就行,她會注意的。
阮之醒來時,身上蓋着薄毯,手機屏幕也早已黑了。
她點開聊天記錄,看到昨晚打電話時長,有五個小時。
她努力回想和昨晚有關的記憶,隻記得自己閉上眼沒多久就睡着了,然後便一覺到天明。
至于沈淮禮有沒有和她說話,視頻什麼時候挂斷的,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通話記錄下,是沈淮禮一個小時前發的信息,說他今天晚上的航班,到家得淩晨了,讓她不要等他。
沈淮禮出差不過四天而已,阮之卻覺得過了半個月,知道他快要回來,喜悅的心情溢于顔言表。
柳媽在樓下準備早飯,瞧着阮之嘴角帶笑,知道她心情很好,要是以往她不會多問,但她心裡隐約覺得和沈淮禮有關系,好奇的問了句:“太太,你這麼高興,是不是因為先生要回來了?”
見阮之并未否認,她隻是對自己笑了笑,柳媽立馬肯定了心中答案。
吃完早飯,阮之照常去後院喂小花吃飯,然後陪它玩耍。
臨近中午她才把小花牽進籠子,準備休息一會。
剛進客廳,看到柳媽沖着自己小跑過來,似乎有事要告訴她。
“柳媽,怎麼了?”阮之納悶。
“太太,外面來了一個女人,說要見你。”柳媽手中還提着菜籃子,裡面都是剛買來的菜。
“見我?有說名字嗎?”阮之詫異,她記得自己并沒有好友相約,又怎麼會有人找她。
“沒有,反正說了太太你的名字,我以為是你認識的朋友,就過來告訴你了。”
“要是不認識,我就把她打發走好了。”柳媽滿臉警惕,這種攀關系的她見多了。
“不用柳媽,我去看看吧。”
“可是……”柳媽想攔住她,卻被阮之擡手安慰。
“沒事,我想應該是認錯了,我去說清楚就好了。”
柳媽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看着阮之走向門外,心裡安慰自己,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也不會有什麼。
可是為什麼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阮之走到門外,隔着一道镂空鐵門,她看到站在外面的女人。
她一眼看去,女人的臉龐竟有幾分眼熟感,女人穿着一條純白色長裙,踩着高跟鞋,臂彎處挂着一個米色方包。
阮之認出那是名牌包,以及她脖頸上的項鍊和手腕上的手鍊,都是名牌包。
而精緻打扮的面容也是恰到好處,和她的打扮很貼合。
阮之走上前,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客氣地說:“你好,你找我?”
女人并未開口,而是視線上下一掃,把阮之從下到上打量了一遍,好似在探究對方的底細。
她莞爾一笑,嗓音嗲嗲的:“你叫阮之?”
阮之帶着警覺,對這個女人并未有多少好感,隻是淡淡點頭,承認自己的名字。
“不請我進去坐坐?”女人話說的很直白,她歪着頭,看向阮之身後的房子。
“這位小姐坐就不必了吧,我想我們也不認識。”阮之冷言直接拒絕,她确定自己并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會邀請一個并不認識的人進家裡。
那女人也不氣餒,還自顧自的說:“好吧,在外面也能說。”
她打開名牌包包,從裡面取出幾張照片,直接遞給阮之,嘴角勾着笑意:“要不要看看。”
阮之原本并不打算接過,隻是她随意一瞥,在照片上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這下她即使不想接,也得接下了。
照片有五張,每張照片上都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生的面孔阮之越看越眼熟,她來來回回仔細看了好幾遍,确定自己并未看走眼,照片上的男人的确是沈淮禮。
而他身側的女人也眼熟,正是隔着一扇镂空鐵門,站在她對面的白裙女人。
照片中兩人的距離很近,并排而站,還有兩張是白裙女人挽着沈淮禮的,看照片兩人很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