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裡。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發生這一幕。
兩人看情況都要打起來了,這樣下去那可就完了。
導演連忙跑去勸導:“阮之有話好好說,既然你沒有拿韓夢的手表,那你也就沒有嫌疑了,她的東西肯定不是你拿的。”
柳助理在駕駛位上補了一覺,本想去湊湊熱鬧,看看是怎麼拍戲的,沒想到看到不遠處有許多人圍着。
看起來應該是發生事情了。
他擠進人群中,看到了阮之,把他吓得想沖過去,不過被其他人給攔住了。
“小夥子,你幹嘛去?”
阮之現在遇到麻煩了,要是她被欺負了,那等沈淮禮回來被欺負的隻能是他了。
這可是他那從不近女色的老闆,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老闆的老婆。
要是讓人欺負了那還得了。
他焦急詢問:”請問一下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旁邊的吃慣群衆和他解釋:“那個叫韓夢的說是那個阮之偷她手表了,還搜包了,結果裡面根本就沒有手表。”
柳助理震驚:”然後呢?“
“然後韓夢不相信,就拽她手,被阮之一把甩到地上了。”圍觀群衆越說越起勁:“我看這就是故意栽贓,現在找不出手表,我看她怎麼收場。”
另一個吃瓜群衆搭話:“我聽一個化妝師說,她們今天在化妝間互相怼了一句了,我估計有人不爽所以整出這些事情。”
柳助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需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正在外省開會的老闆。
阮之垂眸看順勢癱在地上的人,冷笑一聲:”你勸你别白費力氣了,你的東西不見了隻想着翻我的包,進過化妝間的人零零散散加起來有七八個人,你唯獨就沖我一個來,說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你就是沖着我來的。“
韓夢也不解釋,幹脆直接承認:”你那個來曆不明的手鍊,看着就不像是你的,我就懷疑你是偷來的,我擔心不見了,懷疑你沖着你來不是正常的。“
導演在一旁急得汗直冒,這兩個真是祖宗啊!
“既然這是一個誤會,那大家好好說就行了,不要動手動腳的。以後大家還要一起合作的,和氣生财,和氣生财嘛。”
導演一番話,根本就沒勸動阮之。
别人要是不欺負她,她也不會如此咄咄逼人,隻有把韓夢踩得狠點,她才不會再欺負自己。
阮之沒打算就此罷休,她提起剛才的事情:“剛才是你自己答應,要是我的包裡沒有翻出東西,你就當面給我道歉。包你也翻了,裡面根本就沒有你的手表,你現在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她的每個字都紮在韓夢身上,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手表不見了。
現在她還需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她道歉,那她的面子往哪裡擱。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韓夢的承諾,現在她就是想要賴賬,也必然會被大家議論吐槽。
導演想要趕緊解決這件事,他也覺得阮之說的對,韓夢說的話可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韓夢,既然是誤會,那你道個歉,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韓夢愛虛榮,好面子,根本就不可能拉下臉和阮之道歉。
她癱坐地上,一聲不吭,無聲的對抗。
圍觀群衆都期待看到韓夢的道歉,可等了半天她依舊沒有要起身道歉的意思。
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大多都是在說韓夢的。
“說話不算數,虧她還是一個小明星呢。”
“天哪,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她難道是想賴掉嗎?
“自己冤枉别人,還這麼厚臉皮不道歉。”
..........
亂七八糟的話湧入耳中,韓夢窘迫不已,那些言語把她淹沒,讓她無處遁形。
她長這麼大也沒被人這樣恥辱過,此刻隻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瞧她這樣,阮之催促着:“希望你不要忘記說過的話,大家都在等着看呢,耽誤劇組進度可就不好了。”
阮之語調輕松,說的随意,但無形中給韓夢增加了很多心裡壓力。
看樣子,今天不道歉還就過不去了。
可是要是道歉了,大家以後可怎麼看她。
思緒陷入兩難,不知過了多久,韓夢從地上爬站了起來,她手指握緊,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在心裡下定決心。
刻骨疼痛似乎給她提供了勇氣,她知道不道歉,這事過不去了。
大家閉住呼吸,豎起耳朵,隻為聽到韓夢的聲音。
寂靜空氣中,隻傳來蚊子般的嗡嗡聲。
“對不起。”
聲音小的如蚊子,隻有韓夢附近幾個人才能聽到,阮之隻能聽見聲音,并未聽到說的什麼。
她有些不滿:“我沒聽到。”
導演覺得以韓夢的性格能道歉就很不容易了,沒想到阮之居然說沒聽到。
道個歉給這些人看看就行了,她怎麼還較真了。
韓夢平時極少吃虧,真不知道韓夢以後會怎麼對付她。
這個阮之怎麼就不懂呢。
“阮之,韓夢也道歉了,咱們就别計較了。”
阮之沒想到導演居然幫韓夢說話,冷言着:“道歉的人連道歉的話都說不清楚,那叫道歉嗎?”
導演語噎:“這........”
人群中有人起哄。
“再說一遍,沒聽到。”
衆人哄堂大笑。
這些笑聲,刺進韓夢耳朵裡,對她來說這不是笑聲,而是一聲聲嘲笑。
她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心理準備,仿佛她面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而她被阮之逼着跳下去。
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阮之,對不起。”
這一句話響亮,在場的人都聽到見了,從語氣聽出她很不甘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