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指責你，我知道課上的内容你應該都學的差不多了，但是你這樣的狀态是不正常的。”

傑森沉浸在負面情緒裡，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因為沒人能幫他，隻有他自己。

“哪有？我可是完成了所有作業才去通宵……呃，我是說，打遊戲的。”

他聽見自己這麼說，漏洞百出的語言，但是，這就是樂高不是嗎？他笑着回複，将情緒隐藏在快樂的面具下。

快要，快要結束了！

隻要，隻要成功！我就再也不用背負這該死的人設了！

也許是劇情需要，又或許是他的演技早已深入人心，布魯斯并沒有深究内在的情緒，而是拍了拍傑森的肩膀。

“以後不要通宵打遊戲了。”

還不夠，他在心裡說道。

布魯斯很快發現傑森像是染上了什麼毒//瘾，對遊戲的執着開始變得非同尋常。

每天，吃飯，睡覺，打遊戲。

聽上去像是什麼正常的網瘾少年，但是那是傑森，傑森雖然以前愛打遊戲，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瘋狂，這讓布魯斯一度懷疑傑森是不是沾染了什麼網瘾病毒。

難道不能夜巡對他的打擊有這麼大？布魯斯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能再讓孩子這麼宅在家裡了，布魯斯想到，決定讓傑森恢複夜巡。

“傑森，今天恢複夜巡。”

“知道了，等一下，我這個怪還沒打完。”傑森頭也不擡，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似乎怕晚一秒，boss就跑了。

布魯斯：“？”

“老爺，新城那裡有一家銀行遭遇爆炸。”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布魯斯無奈地走進了蝙蝠洞，暫時放棄勸導。

第二天晚上，布魯斯再次發出夜巡邀請。

“羅賓，夜巡時間到了。”

“唉唉，等一下，我這局遊戲剛玩一半。”

布魯斯：“……”

布魯斯凝視着打遊戲的傑森，陷入沉默，如芒在背的傑森絲毫不為所動，用心地打着遊戲。

布魯斯站到了電視前，擋住了傑森的視角，試圖講道理：“傑森，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嘿！你擋住我了。”傑森歪頭抗議，試圖夠着頭看到布魯斯身後的遊戲屏幕。

布魯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走了開來，然後——

拔掉了電視電源！

“現在能好好談一談了嗎？”布魯斯平靜道。

來了來了！傑森在内心尖叫。

像是堵塞許久的洪水突然被卡了一個扣子，傑森刷的站起身，怒目而視。

“不敢相信，這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才通管到這一步的！你甚至沒給我時間存檔就把電源拔了！”

“你什麼都不讓我做！”

“傑森，你需要出去看看世界了。”布魯斯平靜道，“你已經待在家裡太久了。”

“看看世界？”傑森低下了頭，神情複雜，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矛盾的情緒，他終于邁出那一步了。

“行啊。”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大聲道，像是在說給蝙蝠俠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我受夠了你的蝙蝠禁令和蝙蝠規則！受夠了你的控制欲！你總是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做！”

“我走了！我是認真的！你說什麼都阻止不了我！”

布魯斯無言地看着發出像是小孩子宣言的傑森，沒有說話。

“我要上車啦。”傑森回頭看着布魯斯，坐上了生日時布魯斯送給他的機車，“馬上離開這裡！”

“獨自一個人。”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一樣，每次傑森與布魯斯鬧了不愉快就會發表類似的宣言，然後去布魯德海文找迪克，但是等到假期一過，他又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哥譚。

布魯斯沒有察覺到如同孩子般賭氣的宣言下是傑森複雜的情緒，而這一聲聲話語便是最後的告别。

“好吧。”傑森戴上了頭盔，似乎終于認命蝙蝠俠不會挽留他，“我走了，不要來找我。”

這時，布魯斯卻開口了：“好好放松吧，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傑森。”

傑森頭盔下的眼睛微微瞪大，他匆忙低下頭，假裝沒有聽見，發動摩托車，離開了韋恩莊園。

他自由了，脫離了人設的束縛，真正走向了遠方。

也是他自入住韋恩莊園一來真正意義上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