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工作結束,沈若微穿了一整天厚重的盔甲,在大漠幹熱的天氣裡拍打戲,回到酒店後隻覺得全身酸疼得厲害。
草草洗完澡,她坐在沙發上,拿出擦傷藥後,小心翼翼卷起浴袍,她的手掌有拿劍磨出的小水泡,手肘和膝蓋處還有騎馬時的擦傷。
藥噴上去的時候,沈若微忍不住皺着秀眉“嘶”了一聲。
上好藥後,沈若微咬着唇縮在沙發上,像一隻受傷的貓兒舔舐傷口般,輕輕吹着傷口緩解痛感。
大漠不似城市,這裡的污染少,到了夜晚星空清晰可見,月兒圓潤而又明亮。
沈若微出神看着茫茫大漠裡,窗外挂着的明月,還有浩瀚的星海,一切的一切顯得自己如此渺小。
一種孤獨感不由蔓延。
和餘易已經分開好幾個月,這些日子她讓自己很忙,忙得沒空想起他,她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來了。
可是現在,在夜晚人最容易感到脆弱的時候,那些過往不斷冒出來,纏繞在心頭,讓她沉浸在過去的幻影裡。
明明知道這些是不該想起來的,她卻不可自拔沉浸在痛苦裡。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鈴,在安靜的房間格外刺耳,也打斷了沈若微的思緒。
沈若微眼眸一顫,她擡眼望向不遠處的手機,會是誰呢?
剛上完藥,她怕有顔色的藥水沾到浴袍上,行動不便的她慢吞吞挪到放置手機的桌子旁,剛拿起來,電話就挂斷了。
沈若微看着來電号碼,是一個陌生的号碼,轉念一想搞不好是詐騙,就沒有再去理會。
……
電話的另一頭,齊老太太放下手機。
在确定了沈若微就是她的親生外孫女之後,她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聽說她還在外地拍戲,齊老太太等不及了,即使不能見着人,聽聽聲音也能慰藉她那顆焦灼的心。
當她拿起電話撥出後,在等待的過程中,又有一種近鄉情怯的遲疑,撥通後該說什麼呢,她似乎還沒想好,貿然上前說她是她的外婆,微微會不會不相信,把她當成騙子?
罷了,電話裡說不明白事兒,還是等到親自見了她,将真相告知她才行。
……
次日,拍完在大漠裡的最後一場戲就可以收工了。
沈若微在開拍時在專業人員的幫助下練過騎馬,她學東西很快,再加上訓練時馬兒乖,不鬧騰,沈若微用了半天時間就上手了。
但畢竟是新手,再加上馬兒在人多的地方會感到不安,沈若微也有控制不住它的時候,為此吃了不少小苦頭。
第二天,為了不重蹈昨天的“悲劇”,沈若微把小黑馬拉到一旁,邊拿着胡蘿蔔給它啃,邊摸着它的腦袋安撫它:“小馬寶貝,不要怕哦,乖乖配合我拍完戲後,我這還有好多好吃的給你……”
小馬吃得正香,腦袋點頭,仿佛在贊同。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沈若微尋聲望去,看到徐景恒站在後面。
他已經換好裝了,一身銀白的服裝,半束的墨發,唇邊含着抹淡笑,整個人風度翩翩,溫潤如玉。
“你在和這匹馬交流?”徐景恒問。
沈若微點點頭,小臉認真:“是啊,和它打好關系,免得待會兒它把我踹下去。”
徐景恒輕笑:“你确定它能聽得懂話?”
“當然——”
“不确定。”沈若微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喪氣道:“總要試一試,萬一它聽懂了我哪個指令呢?”
她快要被騎馬搞出陰影了。
“要不我教你一個不用被摔的技巧?”徐景恒伸出援手。
沈若微見識過徐景恒騎馬的樣子,自由如風,潇灑随性,對控馬娴熟,一看就專業的。
“好呀!”
徐景恒利落上馬,教了很多實用的控馬和防摔技巧,沈若微聽得津津有味,躍躍欲試。
徐景恒給她牽好馬繩,沈若微小心翼翼踩着腳蹬上馬,過程中小馬突然扭頭動了一下,沈若微心一慌,差點要摔。
徐景恒牽緊馬繩:“别緊張,馬兒能感受到你的狀态,越緊張它就會越不信任你。”
沈若微坐穩後輕輕吐了口氣,她放松下來後,比了個OK的手勢。
徐景恒慢慢放手,讓沈若微練習。
沈若微騎着馬兒慢悠悠往前,徐景恒則跟在後面,防止意外。
沈若微熟悉後,開始根據徐景恒教的技巧,大着膽子放快了速度,耳邊傳來陣陣風聲,她像一隻自由的鳥,煩惱都消失在風裡,第一次感覺到了騎馬的快樂。
徐景恒立在原地,目光追尋着馬上的人兒,女孩綻放的笑顔在他心尖蕩漾……
在拍這部戲之前,徐景恒給沈若微的印象一直是個高冷男神,在上次的合作裡,他們的交流不多,拍完對手戲後,便各自坐在一角休息。
偶爾他有興緻,也會在一旁靜靜看着她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