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唐睿被野泗拉着看過一場婚禮。
那時和野泗剛認識不算久,那時的唐睿内心一片空白,他似乎有着龐大久遠的記憶,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他似乎全知全能,又似乎什麼都是不知道,不明白。
就在那時,他被野泗拉過去看到了那一場婚禮。
嚴格意義來說,那其實并不算是婚禮,充其量隻能算做一場來伊甸園迎接閣下的儀式,隻是當時的小野泗告訴他要帶他去看一場婚禮。
他漫長的記憶裡也自然有婚禮,但那些記憶對他來說是虛無的,空洞的,就像是他在伊甸園上的日子那樣,他像是遊離在外的旁觀者,難以參與其中。
而就是那樣一個簡單的儀式,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情緒。
那是同往常截然不同的波動,那是熱烈的,激動的,喜悅的。
就算是平時冷靜沉穩的守護者們,也少見的帶上了不一樣的笑容,和面對他和野泗這樣的雄蟲幼崽時不一樣的笑容。
那是祝福。
而最為不同的,他從那兩個儀式的主角,衆蟲的焦點雙手牽到一起的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強烈波動。
野泗說,那就是愛。
他想,他或許是喜歡婚禮的。他喜歡那樣的氛圍,他喜歡那些美好的情緒,他喜歡那個名為愛的波動。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真實。
“唐崽,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
看到白翊眼中的驚訝,野泗瞪了唐睿一眼。
“你還沒和他說?”
唐睿搖了搖頭,微笑着上前,向白翊伸出了手。
白翊有些不敢相信的擡頭,就對上雄蟲肯定的目光。
真的是這樣。
縱是再遲鈍的蟲也早該明白,更何況白翊從來都不是遲鈍的蟲。
哪裡用的上穿這樣繁雜的衣物,帶這樣多的飾品?以他的眼力自然也不難發現他佩戴的大多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至寶。
唐睿也少見穿的極為正式,他記得雄蟲不愛這般穿着。
這一切都是雄蟲在履行當初在西星域許下的承諾,給他一場屬于他們的真正的婚禮,而這本該是由他來給雄蟲準備的。
當他的手被雄蟲握住向殿外走去的時候,白翊幾乎都沒有真實的感覺,而在他看到了殿外被鮮花鋪滿的儀式現場,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時,不真實感更深了些!
“外祖?”
遠在休斯曼祖地和第一軍團駐地的兩位外祖為什麼會都出現在這裡?
在他記憶中,他就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兩位外祖一起出現過,這是夢中都難以出現的情形,讓他怎麼能真實的起來?
而另一邊,他甚至看到了本該回到北星域的小王叔,在西星域時才分别不久的蟲王和他新任的王妃。
不是,他們也不過才到伊甸園沒多久吧?大家是怎麼都來得及趕過來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一旁的維多笑着給他解釋。
“提斯說冕下他們在西星域的時候就商量好了,您沒發現我們的星艦行駛速度不算太快嗎?除去必須要回去駐守的蟲在,大家都過來了。”
商量?那個時候商量的不隻是蟲族對星獸域的計劃嗎?
至于星艦的行駛速度,他到沒有注意過。對于他們換乘的小型星艦來說,他們那樣的行駛速度還算慢?
如果維多能聽到他的想法,一定會再給他科普一下,他們乘坐的小型星艦是何等的厲害,能到達何等程度的行駛速度。
他而維多注定聽不到,他隻能想辦法岔開話題,緩解一點自家蟲帝陛下的緊張情緒。
白翊一向自持冷靜,認識這麼久他很少見到白翊如此緊張。
“我能來,還是我和卡切爾真蟲PK的結果。”
維多什麼時候都能真蟲PK赢卡切爾了?這真蟲PK到底有多少水分。
“冕下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