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沈卻有幾分謙遜道:“正是家母的産業。”
……
好吧,感情她每天都在叫富二代跑腿,都這麼有錢了還跑去那麼遠的小縣城做小官。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這種擺爛的人,是搞不懂的,隻能說,他有抱負吧。
燈火侵夜,等菜的功夫,池星往窗外一瞧。
“嚯!這是什麼!”
隻見不遠處的高高木架上伸出一金屬長杆,杆上吊着鬥大的花燈。
地面小子将其點燃,刷的一聲,内裡的花燈猛地掉落。
或是琉璃寶塔模樣,或是福祿寶象紅色雙瓶,或是亭台樓閣。
一層一層,層層疊疊,一層燃盡,一層續上,目不暇接。
“這是盒子燈,一年統共也就燃三次。”
除此之外,夜色漸濃,千味樓位于主街,往下一瞧絡繹不絕地百姓手中也開始提着各式各樣的花燈。
靈芝燈,花籃燈這些手提的花燈也就罷了,還有安上四個小木輪,牽着遛的鹿燈;捏着腳,攥在小孩手裡的蒼鷹燈;長杆挑着的八卦旋燈;追在地上滾的滾燈。
最活靈活現的還是蝦燈,蟹燈,兔子燈這些動物燈。
丁字形的牽引架,将身子和手腿鉗子連接起來,抖動一下小兔子腿一登一登的似是在跑,蝦蟹鉗子飛舞,似乎是張牙舞爪打架一般。
怪不得小說裡常有為了一個花燈打起來,這樣精緻的花燈,哪是後世那些隻用塑料鐵絲搭成的大緻形狀流水線花燈可以比的。
見池星看得高興,沈卻命人去将花燈買來。
池星要了盞虎燈。
池月本要推辭,也半推半就的要了盞蓮花燈。
不多時小厮帶着花燈回來,正接過賞玩,忽聽的一道聲音清甜的聲音又驚又喜嗔道:“卻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看向來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穿着鵝黃色的羅裙,挽着雙螺髻,俏麗靈動。
滿眼綴滿星星似的提着裙角小步跑來:“聽小厮說天字一号坐了人,我就猜到是你。”
都不等沈卻作答,貿貿然闖進雅閣,待看清雅閣中的其他人,眉頭一皺,仰着下巴,噘着嘴不太高興地指着池星道:“她們是誰?你回京了也不同我說,就是為了陪他們嗎?”
語調中的吃味,是個瞎子都能聽出來。
池星眉梢一挑,聽出話中的機鋒,喲呵,這走向怎麼有幾分熟悉,這是個什麼?
古早宅鬥劇本?
沈卻聲音中暗含警告之意:“裴令宜!不得無禮!快見過池星姑娘。”
小姑娘杏眼圓睜:“我給她見禮?憑什麼!她怎麼不給我見禮!”
沈卻見人說不通,此時也不好暴露池星的身份,隻好給池星道歉:
“令宜年紀小,不懂事,還請姑娘海涵。”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裴令宜今年已經十六,比池星姑娘年紀都還大,隻是平日裡驕縱慣了。
池星自然不跟小姑娘計較,反而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壓着聲音小聲打趣道:“你小青梅?”
“不……”沈卻正答,忽的外面街上傳來百姓的驚呼聲!
沈卻疾步走到窗邊一瞧,原來是盒子燈燃起來,轉瞬燒的就剩了個架子。
又聽得有人從城隍廟的方向跑來,嘴裡大聲的嚷着,祈福的香斷了。
還沒等衆人多想,春知遠遠瞧着不對,指着隔壁街喊道:“那是什麼?!”
仔細一瞧,青昭驚鄂道:“似乎是走水了!?”
今日街上全是人,那條街,似乎還有好些客棧食店若是走水了,一時間燒起來,可不得了。
池星也跟着憂心兩分,木質結構的房子燒起來可難止住,一燒,燒一排,還沒有高壓水槍,可不好控制火勢。
也是千味樓高看得遠,應該發現得早,沈卻忙召人去通知武侯鋪救火。
隔街剛燒起來,春知探出身子,往窗外一瞧,他們這條街的街頭也有濃煙冒出來。
還沒等她叫人來看,街上又傳來呼喊聲:“少爺!少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