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進來,關上門,伊達航開門見山問:
“怎麼樣,是他嗎?”
松田陣平點頭,順手将脫下的外套搭到椅背上。接到電話後,他立馬放下手頭的事趕去關押室那邊确認完臉,這會兒身上出了些汗,暫時坐不住,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是他,怎麼突然把人抓了?”
“不是我。機搜隊的同事把他逮回時正好被我看見,尋了個理由把人提過來。據說那家夥在街頭偷錢包,被熱心群衆抓住,然後報了警。”伊達航邊說,邊拉開了把椅子在桌子前坐下,為自己倒半杯水,然後頭一仰直接悶光。
萩原研二在沙發那邊,揚了揚手裡的酸奶瓶:
“小陣平喝酸奶不?從家裡拿的。”
“不喝。”
“好吧。”被拒絕的他聳聳肩,還是隻能靠自己解決這些在家裡冰箱裡囤到即将過期的酸奶。
另外兩人繼續方才的話題。
“跟了兩周,突然被送上門……”松田陣平想到什麼,快要走到窗戶邊猛地刹住腳,忙問,“班長,報警人在哪!”
毫無疑問,報警人一定是個突破口。
早就料到他會想到這點,更早得到信息的人歎口氣,說:“人不在,我都問過了。是個中國籍遊客,講的英文,機搜隊的兩位同事都聽不太懂,拿手機翻譯器跟人磕巴半天,還是等市民出來主動幫忙翻譯,才勉強了解事情經過。因為人家是過來旅遊,好心幫的忙,一直把人攔着他們會過意不去,所以簡單查了查護照走流程,就沒把人帶回來做進一步筆錄。”
也就說把人放跑了。
“叫什麼名總能說出來?”
“他們倆沒記住。”
“……我猜也沒留下聯系方式。”
伊達航表情無奈地點頭。
“沒錯。”
刑事部搜查一課的松田警官扶着額,轉過身,盡量在同一個屋檐下把對其他部門同事的吐槽憋回肚子。
“另外,什麼都不肯招,但一口咬死錢包不是他偷的,非說有人把他打暈後栽贓陷害。問打暈他的是什麼人,也說不出所以然,就說聲音年輕,是本地人。”
“應該沒有撒謊。”萩原研二咬着吸管,插嘴道,“班長問話的時候我剛好也在玻璃後看了,跟蹤你們的那人氣急敗壞的表情和下意識動作不是假裝,當問他對方樣貌,就下意識摸向後頸,那裡是對方動手的位置。更何況仔細想想,跟蹤警察的差事本身就能撈到筆不小的酬金,怎麼會額外去幹些小偷小摸?多半是一覺醒來被丢在大馬路上,還沒反應又被警察帶走,所以整個人都處于迷糊狀态,盡管極力否認自己跟蹤警察,但對其他突發事件還很措手不及。”
伊達航:“我們也挺措手不及。”
他們現在在間哪個部門剛緊急召開完一場會議的會議室,白闆上寫的内容沒有擦,窗戶還沒來得及诶打開通風敞氣,空氣裡還有股說不出的,混合了汗味和煙味的複雜味道。剛進來時覺得不适,等鼻子适應後,也能在裡頭喝喝酸奶吃點堅果。
又喝完瓶酸奶的人打了個飽嗝,然後以一個帥氣的三分投籃姿勢把酸奶瓶往垃圾簍擲去。酸奶瓶完美地碰到垃圾簍邊緣,沒有進框,響亮“啪”的一聲掉在地闆磚上。
“啊哦。”耍帥失敗的萩原警官遺憾地想再試一次。
松田陣平無語地沖他看去一眼,就在附近的他彎腰撿起了酸奶瓶直接扔進簍裡不給機會。
“雖然也暫時沒想好拿那跟蹤的家夥怎麼辦,但松田找阿笠博士定制的追蹤眼鏡剛好到了,還準備在它被拆了研究前,試一試反向追蹤,确認下是不是那夥人。”
“那副眼鏡到了?”
“昂,柯南拜托高木轉交你,高木拜托我給你。”
萩原研二問幼馴染:
“你昨天碰見小降谷,會不會是他幹的?”
被一口否定。
“不會,他身上還有公安任務,無暇顧及别的。”
“你說他被柯南君警覺了?”
“那小鬼對來路不明的人都警惕得很。”
“來路不明的小降谷真可憐。”
“呲,hagi你是沒看到,他那副賤兮兮的表情讓人看着就很想往臉上來一拳。”
“還真的挺想看看~如果我們下班後去他打工的咖啡廳用餐應該不會打擾他工作吧?”
在他倆聊天的空當,班長從兜裡摸出了根牙簽咬嘴裡,微眯的眼睛望着窗外,沉思了半會兒,問:“松田,你講他為什麼出現在那裡來着?”
“這個啊,”
松田陣平摸出根煙剛點上,想到昨天假模假樣當衆寒暄的幾句,拿開已經湊到嘴邊的濾嘴,皮笑肉不笑:
“因為生活所迫,出來打工。”
伊達航選擇性過濾掉裡面一層吐槽,拈重點:“昨晚公安連夜行動,在杯戶區抓捕了一個涉嫌多起案件的國際政員,的确不會是他。那到底是什麼人,随便扣了個由頭把人送進來,目前沒有惡意。”
“知道我們在調查的事,暗中協助?”
“你說是從鐵塔上帶回的那人同伴?屍體裡的子彈和擊穿U盤的一緻,被自己人殺死,如果有其他同伴,對方想要幫忙報仇也不是不可能,但會把人直接送進局子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