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位松田警官不是負責刑偵的警察嗎,原來也會拆彈?”
“哈哈,那家夥可厲害了,最擅長的就是拆東西,當年和——”
說到一半的人突然卡殼。
你咽下嘴裡的食物,不解地擡頭看去。
“萩原警官?”
被你呼喚的人沒反應,神情恍惚,眼神發散地盯着你,手裡的茶端了半天仿佛忘記放下。
你眉頭一皺,默默重新戴好眼鏡,筷子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又喊一聲:“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這才回神,對你歉意地笑笑,掩飾地喝了兩口手中的茶。
“……抱歉,熬夜久了反應有些遲鈍。總之,就是這樣陰差陽錯,後來跟柯南君熟悉後,我和小陣平看他理解能力好,偶爾也會教他些簡單的拆彈知識。”
“原來是這樣。”
有點後悔點了豬扒飯。實在不好意思頂着張斯文臉直接啃,但也總不能找服務生要把刀切吧?
你戳着碗裡的豬扒内心發愁。
“你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嗎?”
算了,直接啃吧,盡量動作文雅一點。
對方說:“跟小陣平認識的時間更早一些,我們是一起長大。至于班長,就是那位咬牙簽的伊達航警官,之前是我們班班長,叫習慣後沒改口,我們經常一起吃個飯,偶爾也在都放假的時候出去玩。”
你感歎:“感情真好。”
“是呀。”
這家店的炸物外酥裡嫩,萩原研二夾了一塊吃,撐着下巴想了會兒,開口問你:“木下先生呢?聽柯南君說木下先生今年才搬來日本,之前并不在這邊生活?”
又是江戶川說的。
你那點虛假的老底遲早哪天被小偵探透露個精光。
可他們為什麼要聊你。
“隻是因為回頭沒看見木下先生,也沒跟柯南君在一起,所以才多問兩句。”仿佛從你片刻的遲疑中看出你想法,你還沒開口,他就怕你誤會般連忙解釋,“沒别的意思,隻是想認識一下木下先生。”
“啊,沒關系的……”
看到那雙紫眼睛裡的真摯,你在心裡歎氣。
盡管很清楚自己說得越多越容易被敏銳的人抓住疑點,可面對一個和自己說話時客氣又禮貌的萩原研二,你說話聲音不自覺的放緩變柔,把他想知道的關于木下間志的事情一一相告:
“嗯,不知道柯南君有沒有說,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國外,讀完書後留校任教幾年,今年才因為工作太疲,辭職來到日本,計劃定居段時間。不過我也不是一個人,有個在念高中的侄子,他是我姐姐和姐夫的遺子,被我養在身邊。”
“是這樣啊。”
他聽得很認真,收回落在你手指上的目光,對着你臉仔細看,随後微微一笑。
“木下先生原來是混血,不過看上去好年輕。”
你忙擺手:“嗐,不年輕了,在實驗室整天做實驗,硬生生熬老十歲。”
“木下先生太謙虛了~”
“哈哈……”
東扯點西扯點,時間就混得差不多,你們竟然在人家店裡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吃完飯的客人都到了,吃午飯的你們還沒走,中途一直沒見人下去的老闆上來看過兩次,以為你倆跳窗逃單。
你第一次知道吃個飯還能這麼累。
等你付完錢返回二樓,想說可以走了,站在窗戶邊的萩原研二剛挂電話,手機沒收,轉過身神采奕奕地告訴你:
“他們已經确定犯人身份和作案動機了,也找到證據。”
你反應了兩秒才明白對方說啥。
“這麼快?”
“對我們而言,隻要抓住一個點,就能拽出一條線。”
萩原研二撈起椅背上的外套。
“不過毛利小姐在佐藤中槍時看到了犯人長相,對方不會放過她。她現在在多羅碧加熱帶樂園,小陣平他們已經在路上了,我們也快點過去!”
“哎?我也一起??這樣不好吧……”
對方沒給你時間思考,已經披上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樓梯。
“……好吧我來了。”
你隻好歎口氣,想了想毛利一家怎麼說跟你也關系不錯,對方是你來日本最先認識的人,于情于理你去關心都不過分,想通後無奈跟上了警官匆匆的步伐。
剛走到停在店門口的白色馬自達旁邊,已經動作迅速地坐進駕駛座發動跑車的人突然想起什麼,懊惱地拍自己腦門。
“糟糕,店家剛贈送的杯子忘記拿了!”
還沒上車的你聽聞便轉身往店門口走。
“我上去拿吧。”
“好,麻煩你了!”
你快步上樓,樓上已經坐了幾桌新食客。你在你們剛剛吃過飯的桌子上看了看,隻找到一個顔色過于粉嫩、不醜,但也不好看的保溫杯。
猶豫了下,以免拿錯,你隔着紙巾把杯子拿起,伸到窗戶外大聲問:“萩原警官!是這個嗎?”
對方探出顆腦袋,眯着眼看了看,好像也不能确定。
“我在杯底寫了名字!”
還寫了名字?
你正要把杯子倒過來看杯底,鄰座一個從座位竄起的小孩不小心重重撞到你後腰。你順慣性向前一傾,抵到窗沿上,被沒有摩擦的紙巾包裹的保溫杯十分順滑地脫手,直接掉出窗外,好巧不巧,砸中馬自達車頂。
!!
OMG.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把你車頂刮了,賠償什麼的我一定——”
樓下已經接住保溫杯的人在喊:
“先别管,快上車!我們趕緊過去!”
好吧,連愛車被砸都無所謂,看來事情确實挺急。
你把揉成團的紙巾順手揣進口袋。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