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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死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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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醫院裡,為了助于病人休息,走廊上的燈會被關掉。

值夜班的護士已經在值班室裡搭好躺椅,打了個哈欠後想起手機落在外面的咨詢台忘帶進來,又連忙起身出去拿,結果被咨詢台前突然出現一動不動的黑影吓得發出了聲短促的尖叫。

對方擡起了頭。

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臉,隻能依稀發現帽檐下蒼白的皮膚和抿直的嘴唇,還有黑色劉海後冰冷的眼睛。

他見有人出來,便放下了手裡從咨詢台病例架上翻出的病例,選擇直接問:

“今天下午送進來的十三床病人,現在的情況怎樣。”

回過神的護士好像從裡面聽出了幾分焦灼。

她來不及多想,連忙憑借職業素養本能地回答道:“十、十三床病人現在的情況良好,所有體征正常,身體裡的彈片被順利取出,出血量不大,部分傷口已經縫合,但麻藥還沒過去,目前仍處于昏迷狀态,要等明天早上才會醒來。”

對方聽後,繃緊的表情總算有了松動,猶豫下,又要求說:

“再去注射一針止痛助眠的。”

“可是——”

想說這不符合醫囑的護士及時住嘴。

醫院裡的一些不該問不該聽的潛規矩她當然知道,入職第一天就有前輩耳提面命讓她牢記在心,如今不敢違抗身穿黑衣服、渾身殺氣騰騰的人的指令,戰戰兢兢地依言進去了。

你在外面等護士推着小車從病房裡出來,又過了五分鐘,才敢放心大膽地靠近那人所在的病房。

醫院的消毒水味太重,刺激到了你敏感的嗅覺,但你已經顧不上排斥那麼多。

就看一眼。

在進去前,你對自己說。

看一眼,看完就走,知道他沒事就好。

可走到門口時又變得不敢進去。

内心裡的恐慌與期待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瘋狂碰撞,撞得你放到門把手上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好幾次差點臨場退縮,好在最後還是想見一個人的沖動占到上風,擊退了那些稀釋生命的恐懼和膽怯。

……就進去看一眼。

就算知道裡面的人還處于昏迷,你依舊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做賊般悄悄推開病房的房門,小心謹慎地踏入房間,又反手輕輕關上了房門。

病房裡的窗簾已經拉上,月光透不進來。昏暗的室内隻有牆上一盞床頭燈亮着柔弱的橘黃色燈光,進來後就止步在門口的你,借着那束微光,找到了不遠處平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身影。

對方孤伶伶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旁邊的心率監視儀正用持續起伏的綠線繪制出一條蜿蜒脆弱的生命線。

你站在門邊,大腦空白,愣愣地望着病床上真的毫無反應的人,鼻子一酸,腳就開始不受控制地邁開往裡走。

他閉着眼,好像隻是陷入熟睡,對周圍的一切無知無覺,眉宇間的疲憊正在随着夢境的深入漸漸消散,恢複平靜安甯的睡容。

你情不自禁地走到病床邊,離得更近些,微顫的目光黏在了對方身上,再也沒從他的臉龐上離開過。心髒被針紮般隐隐作痛,你輕手輕腳地從旁邊搬了把椅子到病床邊坐下,沒敢去親自查看對方身上的傷,隻是身體前傾,撐着腦袋,用已經适應昏暗光線的眼睛更加專注和仔細地用目光描摹好久不見的人面部的輪廓。

好像又瘦了點,下巴看上去比上次見到時更尖。

眼窩也深了,還有黑眼圈,一點都不注意睡眠。

但諸伏警官的睫毛還是那麼好看。

鼻子也是。

嘴唇也是,就是現在有點脫水。

這胡子為什麼還在,但看久了好像也還可以?

要是也能看見眼皮下的藍眼睛……算了算了,這次還是算了吧。

你像個癡漢坐在床邊分毫不挪地盯着人家看了好久,才總算在手臂撐麻之前,壯起了僅比鹌鹑大一丢丢的膽子,緩緩伸出隻手,握住了他的。

景光的手很溫暖,他會用這雙手替你擦去痛出來的眼淚,拍去你身上的浮塵,為你上藥,然後執起你的手。曾經的少年長大後變得寬大且骨節突出的手掌能夠完完全全地将你包住,修長的手指會輕而易舉地勾起你的,順勢牢牢地牽住你的整隻手。

就算現在受傷在床,體溫偏低,你也依舊很喜歡,在握上後就不願松開,用自己的掌心貼着對方并不柔軟的手掌肉,當指腹摩挲着上面一層薄繭,仿佛看到了藏在黑暗裡的狙擊手手握槍身,瞄準目标時沉穩冷靜的模樣,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劍,在敵人看不見的地方鋒芒畢露,削鐵于無聲。

你又目不轉睛地看了會兒,起身,屁股離開椅子,不滿足地在床頭俯下身離得更近一些。

冰涼的指尖滑過他的眉眼,挺拔的鼻梁,顴骨兩側,再到耳朵,頭發,下巴,喉結,最後又折返到短短的胡渣上摸了一摸。

噫,還是很紮手。

你連忙把手移開。

然而在撤離過程中,你的手背不小心蹭到發白起皮的嘴唇,你渾身一僵,心跳莫名加速,手指好似有了自主意識,在那張嘴唇上反複摩挲幾下,自己也跟着像受到誘惑般低頭湊過去。

兩人的呼吸随着你的靠近,逐漸交織在一起,已經能感受到對方鼻腔裡的氣息噴在臉頰上的溫熱。你微微張着嘴,垂落的目光略為渴求地盯着日夜想念、又近在咫尺的臉,一點點,一點點靠近……

——結果還是沒敢親上去。

在嘴唇隻差分毫、幾乎碰上的時候,你的顱内發生了場大爆炸,突然反應過來後吓懵了的你猛地起身後退時差點撞翻椅子,面紅耳赤地轉身逃跑般的沖出病房,還是選擇從外面接了杯水回來。

然後就像個差點幹壞事的孩子,捧着水杯貼在門闆上手無足措,目光閃爍又不自然地望向病床上渾然不知、面色依舊平靜的傷員,等瘋狂跳動的心髒恢複正常,才深吸口氣又鼓起勇氣重新坐回原位,用手指蘸取溫水,小心翼翼地沾到對方的唇瓣上,直到嘴唇差不多濕潤,才放下杯子,呼出口濁氣,狼狽不已地癱靠在椅背上。

哎呀,真慫。

你在心裡用力地譴責自己。

又不會被發現,有什麼不敢的。

殺人放火的事都能做,親一親怎麼了?以前又不是沒有親過,以前開玩笑時也親過臉蛋呀,換一個位置繼續親怎麼不行,有什麼不敢的?而且錯過這次就沒下次——

可就是沒勇氣再嘗試第二次。

……

算了。

你在病房幽暗橘黃的燈光下突然毫無征兆地變得自暴自棄,頹乏地駝下背,變成一個扛不起擔子的怯懦的膽小鬼,偏偏放不下心中貪念,癡念着迷地凝望病床上的人緊閉的雙眼。

還是看看就好……

那雙漂亮的、溫和的、銳利的、你最喜愛的藍色貓貓眼,此時藏在了一層單薄的眼皮底下,他看不到你,你也找不到那片令你醉心的大海。

但沒關系,它經常出現在你的夢裡。

盡管在夢中,它是把你一口吞沒的滔天巨浪……

我該怎麼辦呐,景光?

你想讓我怎麼做。

你緩緩摘下了頭頂的帽子。

在溫暖又凄涼的光影裡,漸漸地低垂下腦袋,閉上眼,無比溫順地将自己的臉埋進對方的掌心裡,動作很輕,不敢太過用勁,怕驚擾昏迷中的對方,又克制不住地貪婪享受淡淡的熟悉的氣息,鼻尖來回蹭了又蹭,帶着深深的眷戀、癡迷,與不舍。

你感覺自己病了。

不然怎麼會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還會義無反顧地往前跳,就因為知道會有海浪接住自己,就算下一秒要被那浪吞噬也無妨。

然而在海浪不願出現的時候,大腦時常會陷入混沌,或者幹脆變得一片空白,黑色的夢又開始對你窮追不放,經常拖着你,掉進一個伸不見底的深谷。那裡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隻有你一人。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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