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一起過節呀笨蛋。”
“——喔。”
你捂着肯定被敲紅了的額頭往後挪椅子,要離這個動不動就動手的家夥遠點。
萩原研二問你:
“我今年過年要回神奈川,小枝和想跟我一起嗎?”
他說着又看向幼馴染。
“小陣平也是打算回家的吧?”
“嗯。”
被詢問的人點了頭,和你說,“或者你跟我走,去見見我老爸也行。”
而你卻都拒絕了。
“這次還是算了吧,”你說,“我過年也有其他安排。”
他們的反應皆是放下筷子,然後皺眉看你。
動作出奇一緻。
“又算了嗎?”
“什麼安排?”
在家睡覺。
“出去旅行。”
你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
“訂好了機票和酒店,這次是去中國香港,簽證也已經辦下來了,準備在那裡呆上一星期再回來。你們也知道我喜歡中國菜啦,這次去肯定會在那裡吃個夠,順便要是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給你們帶回來。”
你說的這些有鼻子有眼,萩原研二隻能遺憾道:“好吧,既然小枝和有安排,那等下次吧,這次就好好地享受中國之旅。”
“嗯嗯嗯!”
你小雞啄米地連連點頭,伸筷子為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萩原警官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順便也給坐對面,還在用半月眼盯着你看的卷毛丢去幾片菜葉子在碗裡。
“别看啦,瞪我又吃不飽飯——”
“什麼時候回來?”
“1月6号。”
你随口說了個日期,拿起杯子喝果汁。
“行。”
對方神情認真地記下了,然後說:
“我去機場接你。”
??!
“噗——咳、咳、咳!”
在你旁邊的萩原研二抽出幾張紙巾塞你手裡,又幫忙拍了拍你的後背。
“慢點喝啊小枝和。”
“好吧。”
你側身用紙巾捂住嘴,等緩過氣,淡定地答應了。
算了算了,要來就來吧。
“那等到時候,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
你露出笑容,語調輕快,用玩笑的口吻森森威脅道,
“可千萬别遲到了哦,要是因為案子把我一人忘在機場什麼的,我肯定不放過你。”
哎,無外乎就是,你要一個人帶上裝滿東西的大行李箱,提前混進機場裡蹲着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難事。
确實麻煩了點。
對方挑眉。
“我什麼時候遲到過?”
“哦?”
你讓他好好回憶。
他便緊接補充了句:“除了在第一次去你公司的路上堵車。”
你:“哼哼。”
萩原研二在你們兩人說話的空當,已經拿刀把火雞肢解切片了,一隻完整的火雞就這樣變成一片片外脆裡嫩的雞肉,他往你們碗裡各分了幾塊,順便自然切換到另一個話題。
“還記得我們之前一起經曆的第一個案件是什麼嗎?”
你嘴裡吃着肉,說話含糊不清。
“是什麼?銀行搶劫嗎?”
“等會兒,難道不是便利店搶劫?”
“咳,我腦子裡想的其實是鬼冢教官被繩子吊住脖子的那次,我們六個第一次合作,互相配合……”
哦,是這事呀,說來慚愧,準确說應該隻有他們五個在努力救教官,你隻是幫忙遞了下槍。
好吧你承認,其實在校期間的每一次搗蛋幹壞事都有你耐不住寂寞的煽風點火,但每一場正義的冒險,卻都是他們五人沖在前鋒出的主力。你隻負責搭把手,在他們在半山腰差口氣爬上去的時候,助力他們跳到更高的地方。
松田陣平附和起自己的幼馴染:“其實我剛剛也想到了這個,降谷那家夥的槍法确實不錯。”
你很難不贊同。
“降谷這人,鑽研起任何事情都很用力,要知道他當年為了報考警校,每天晚上都拉着我們跑籃球場上練習投籃找準頭。”不過沒練出卵用,反而練着練着就變成了三人賽,某金毛輸給你的時候總不服氣,老是要再來幾局跟你單挑。
略略略~活該,你才不跟他挑。
“對了小枝和,”旁邊人撞了撞你的手肘,說,“我今天早上在警視廳門口跟教官碰上了,他跟我唠叨了兩遍你那畢業證書的事,說鬼冢班都出來好幾屆學生啦,第一屆學員的畢業證書卻還在他家書房裡供着什麼的……反正啊,你就趕緊抽時間去取了吧,順便看看教官,嗯?”
你表情一僵,變得有些郁悶。
“他老人家在學校帶新生,沒事想起我做什麼呀……”你當年在警校就是個混日子的,平平無奇不足為道,唯一能讓老師關注到你的,就隻有你上課時旁邊總坐着個各科優異的諸伏同學。
“大概就是想你了吧。”
萩原研二笑了。
“你也是他的優秀學生,逢人都會誇的那種。想當年,小枝和你閉着眼就射出五個——”
“打住打住!”
你連忙打斷喊停。
“不要懷舊啊萩原,懷舊的時候說明你已經老了。發生過的就讓它們過去拉倒,再追回來沒什麼意思。”
“但如果偶爾回憶一下,能發現裡面藏了好多快樂有趣的小細節呢。比如,我到現在也還是很想看小枝和的閉眼十環……”
“hagi,我也挺想。”
“是吧小陣平?哎呀!當初真的應該偷偷溜進教官辦公室,把那視頻調出來看幾眼。”
“或者拷貝走,另外三個肯定也都想看,但他們憋着不說。”
“是啊,實在是太可惜了呀。”
二人的語氣裡充滿惋惜與遺憾。
身為當事人的你:“……”
哦不,這一點都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