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雙手控制方向,及時放長繩索,然後在足夠低的高度松開手。可由于落地時強大的沖力作用,以及你壓根就沒考慮在内的你與大猩猩之間的腿長差距,配合得毫無默契可言,下來後你直接一腳踩到了對方的腳背上,兩人踉踉跄跄地順着慣性沖出幾步後就一起摔入了一片無人的綠化帶裡——
幸虧周圍沒人,不然丢人丢大了:)
“艹……”
你掙紮了下動動胳膊,結果倒吸口涼氣。
艹艹艹,痛死你了。
剛剛還不小心被裙擺絆住,要不是有人及時在下面主動給你當墊背,你這身老骨頭指不定就已經摔散架,不行了不行了,果然之前從樓上掉下來太多次摔碎骨頭導緻骨質疏松厲害,以後打死都不再嘗試這種危險又刺激的高空項目……
正當你極其痛苦地反思自己對自己的高估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幽幽地問:
“晉川,這次又是你那所謂的預感?”
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麼特别,卻讓原本打算再躺屍一會兒等痛勁兒過去的你渾身一僵。
糟糕,忘了身下還壓着個不好糊弄的主兒,危機沒了,現在要來找你秋後算賬了。
“啊……”
你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苦着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剛剛被灌滿冷風的腦子現在短暫罷工,你隻能選擇先用自己目前唯一能動的右手臂撐起上半身,麻溜地離開警官先生硬邦邦的胸膛,之後見機行事。
對方在你起來後,也從草地上坐起,擡手拍落身上的草屑和樹葉。
你走過去将掉到不遠處的墨鏡撿起來,遞還過去的同時,硬着頭皮,企圖敷衍過去,蒙混過關:
“哈哈,應該算是吧?”
“……”
對方接過了墨鏡,一言不發地用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你,盯得你頭皮發麻,條件反射地想溜。
然而卻被一眼看穿意圖,對方直接踩住了你命運的裙擺,在你的白裙子上留下髒兮兮的鞋印。
偏偏你還不能生氣,因為此時此刻,剛剛經曆完一系列高空危險操作的松田警官的臉色恐怖如斯,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他咬牙切齒地看着你,像要用怒火正燒的眼神在你的腦門上燒出個大洞。
“你這家夥,可真是!”
你以為他要臭罵你一頓,結果——
!!!
“卧槽!”
你吓得爆出髒話,連忙用右手拼命護住被拍疼的後腦勺。
“怎麼突然打人了啊?!”
“你說呢?”
已經不想廢話、直接動手的人撸起袖子,二話不說又往你後腦勺扇一巴掌,差點将你頭上戴着的假發掀落在地。
松田陣平恨不得将那一巴掌扇到你臉上。
“我之前是怎麼說的?是不是說過下不為例?你怎麼又幹出這種事情了!”
你痛得毫無形象地蹲到地上躲巴掌,嘴裡委屈地嚷嚷:
“我幹什麼了我?我明明是來陪你坐摩天輪的好吧,隻不過無意中發現座位底下有顆炸彈而已——诶诶诶!住手住手!警察當街毆打純良少女,要破相了!”
“小陣平、小枝和!”
從身後傳來的呼喚聲及時制止這場施暴。
你仿佛聽到天籁之音,兩眼放光地扭頭望過去。
“萩原!”救命!!!
遠處有一批正在趕來的警察,而把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的人一臉焦急地朝你們飛奔過來。剛起身的你還沒來得及站穩,他就已經将你倆死死地摟在自己的臂彎裡,力氣大到讓你感覺脖子快斷了。
“呃……”
呼吸有點困難的你想要掙紮,卻聽見了從對方嗓子裡喘出的粗氣,感受到皮膚底下炙熱的體溫。
抱了僅不到三秒,萩原研二就及時地松手放開你們。他趕在後面的人馬過來之前,匆匆打量你們,确認沒看到什麼明顯傷後松了口氣,臉上的緊張散去不少,卻還是用充滿擔心的語氣詢問一遍:
“你們有沒有受傷?”
松田陣平已經放下了撸上去的袖子,沒看你,平靜地回答道:
“我沒什麼,他的左手臂應該是脫臼了。”
聽的人立馬就要卷起你的左手臂袖子查看傷情,而你卻避開了他的手。
“我沒什麼事萩原。”你後退半步,趕緊示意說,“你們先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