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是代号成員?”新人頓時變得一臉震驚。“剛剛真沒看出來!”
“當然跟你之前接觸過的那些不一樣,蘇格蘭威士忌是代号成員裡少有的好脾氣,基本上,誰找他說話,他都會溫溫和和地回應對方,一般情況下都會很有耐心。跟他同期進來的黑麥威士忌和波本就都不好說話,一個總是冷着臉,讓人很難去接近;另一個雖然總是在笑,但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們這些搞情報的都這樣。至于那個黑麥威士忌,明明是靠女人才有機會混進來,卻整天都拽得要上天。”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明顯變得充滿了不滿和譏諷。
新人摸着下巴思考了小會兒。
“黑麥的事,我偶爾也有聽其他成員聊起過,雖然他那女朋友僅僅是個很普通的基層成員,但他的狙擊能力似乎很受琴酒先生的重視,琴酒先生也有意要提拔他。蘇格蘭是第一次聽說。”
“蘇格蘭也不得了,可别因他脾氣好就小瞧了他。”
彼得以過來人的身份,十分感慨地拍了拍後背的肩膀。
“蘇格蘭的實力在整個日本區的行動組裡面算得上是數一數二,而且每次發揮都遊刃有餘,我覺得他應該還有更多的潛力能被挖掘出來,估計到時候的能力會完全不遜于黑麥——我建議你有機會時多跟他接觸接觸,俗話說,抱大腿要趁早,他确實是最好接觸的人了。”
聽到這話的新人立馬肅然起敬,激動得挺直了腰闆。
“沒問題!受教了前輩!”
——
将身上的狙擊槍交出去後,兩手空空的諸伏景光又走過了層層道鐵門,在一個四下無人的監控死角,拿出口袋裡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接起電話。
“喂。”
“蘇格蘭,是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因保持警覺而顯得低沉。
“旁邊有人嗎?”
諸伏景光單手插在褲兜裡,環顧了一圈四周後,低聲說:
“周圍安全,你說吧。”
對方單刀直入地問道:“琴酒為什麼要把你單獨支開?”
“……”
握着手機的手指收緊後又松開。
“還不清楚。”他說。
電話另一端的人并未從幼馴染十分平靜的語調中察覺到他情緒的起伏異常,依舊以警備的态度,認真地囑咐他:“無論如何,千萬要保持警惕。最近琴酒的行蹤不明,似乎已經有所行動,好幾個代号成員被他派人跟蹤調查,但沒人知道他究竟會将槍口指向誰。我建議你暫時與那邊切斷聯系,等過段時間後看看情況。”
“嗯,不過該說這話的應該是我吧,波本。”
他勾起了唇角,語調上揚,讓自己的聲音在死氣沉沉的氛圍中聽上去更加歡快明朗了一些。
“竟然像這樣用手機電話跟我直接聯系哎,你不是應該在和萊伊出任務嗎?”
原本嚴肅的話題就這樣被他輕飄飄帶了過去。對方因這句問話,想到什麼糟心事,很沒好氣地“呲”了一聲,吐槽:“别提那掃興的家夥,又在外面跟他的女友泡電話粥。”
諸伏景光隻好無奈地安撫他:“這樣也挺好啊,你也不用覺得他總在你面前礙眼。”
“切,要永遠消失了才好。”
他不屑地說了句後,又将話題扯了回去。
“我這邊處理完後就立馬回去。”
“别擔心我,你自己也要小心。”
“知道,我挂了。”
“拜拜。”
電話挂斷後,諸伏景光又在原地沉默地駐足了許久,目光沉沉地盯了會兒自己手中已經黑屏的手機,才将其放回褲口袋,然後重新邁開步伐,不緊不慢地走向前方一百米處的武器庫。
他取下兩把格/洛克利落上膛,進入到隔壁的一間小型訓練室……
——
中午十二點四十,離開組織的訓練基地後,蘇格蘭直接開車進入了一家位于東京都中心街區的大型百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找了未有太多車停泊的一層停好車,下車鎖門,将拿在手中的帽子倒扣到頭上,騰出的兩手插進褲兜,嘴裡嚼着口香糖,在空曠的停車場裡吹了聲輕快的響哨,然後半垂着頭,悠哉又清閑地邁着步子,向不遠處的電梯口走去——
在電梯門即将徹底關閉的那一刻,公安卧底漫不經心地微微撩起了眼皮,如刀刃般鋒利的藍眼睛透過電梯平滑如鏡的金屬門闆,成功又輕而易舉的,捕獲到兩個在匆匆小跑、逐漸逼近的黑色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