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手/槍上膛。
“懶得跟你繼續磨叽了,最後五秒鐘,遺言呢?”
“沒有?”
“那好吧,就隻能現在說拜拜咯~”
砰!
你将還在冒煙的槍塞到腰後,一腳踹開倉庫的鐵門,走出密閉的空間。
站在外面惬意吹着海風的人見你出來,便問你:
“人怎樣?”
“慫暈了。”
“還以為被你打死了。”貝爾摩德朝門内看了一眼。“你把他的嘴堵着,讓人還怎麼開口?”
“誰說我想聽他吱聲了?”你往車門上懶散一靠,在陽光底下眯了眯眼,說,“不要再打電話讓我大老遠跑過來幹審訊,再來一個,我就直接把人扔到當地警察局門口。”
“啧。”
女人的指尖夾着根女士香煙,袅袅升起的煙霧又很快地被港口的海風吹散。
她聳了聳肩,說:“這可不要怪我,日本這邊最近缺人手,其他人忙不過來,而你剛好又有富餘時間。”
放屁。
誰丫會閑得蛋疼,特地從東京跑到濱松一趟,就為審一個販毒頭目?這女人自個就最擅長套情報,明明能自己一個人幹完的事,非要頭一天晚上神神秘秘地打電話叫你第二天買票坐火車過來不可,腦子瓦塌了吧?
你呲了一聲,懶得跟這人瞎廢話了,準備拉開車門上車。
轉眼看見那頭在風中肆意飛揚的黑色長發,你拉車門的動作一頓。
不得不說,有點羨慕。
“早就想問了,你這假發是怎麼能固定不掉,用502粘的嗎?”你虛心求教。這人的假發怎麼騷操作都能不掉,而你站外面吹個風還要擔心你的頭發會不會一不小心被掀翻,在衆人面前表演個瞬間變身,有點大動作就不得不扶帽子。
真不得勁。
而對方的神情明顯一愣,反過來問了你一句“502是什麼”,然後簡簡單單甩給你四個字:
“行業機密。”
“切。”
愛說不說,誰稀罕?
你直接坐進自己車的駕駛座。
當初要是知道這女人從美國跟過來後會直接霸占你的車,你就不會那麼早換新車了。本來想再買幾台備用,但家樓下的那小破地方停一輛車都勉勉強強,再來幾輛就能直接造成交通堵塞,真要買的話,還給單獨買個停車場放車。再者你也擔心會被幾人追問剛正式工作幾個月哪來那麼多閑錢,于是思來想去,你最後還是忍住了,把買車的事往後挪了挪,每天乖乖去擠地鐵。
但今天這車你是必須拿回去。誰家車維修會一個多月都還沒修好?是修理廠要倒閉了還是這車已經報廢成了零件?再這樣拖下去,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就要撸起袖子,親自幫你組裝了。
“拜拜~”
你一手搭在久違的方向盤上,一手伸到窗外揮了揮,心情頗好地吹出聲口哨。
“車我開走了,您自便。”
“等等,上去哪?”
見你要走,貝爾摩德皺着眉叫住你。
“裡面的人你審完了?”
你邊發動車,邊說:“開一槍就吓尿褲子的家夥,我都已經幫你解決大半,剩下的,等人醒後你可以随便問。”
調好後視鏡後,見人還杵那不動,擋着你道。
你就知道這次把你特意叫過來,不會僅僅是為了讓你審一個小頭目。
“怎麼,還有其他任務?”你主動詢問道。
對方若有所思地盯着你,眼中的好奇和猜測不加掩飾。
“真奇怪啊。”貝爾摩德慢悠悠地對你說,“昨天我就發現了,之前對任務你都是愛答不理,現在怎麼反而主動問我?”
你就知道她會問這個。
“這個啊……”
當然是為了得到便利。
你在公安單獨建立的内網裡找被警方密切關注嚴防死守卻都死活沒攻破、可能會派出卧底警察的犯罪組織,那一溜串的長名單上看得你眼睛都花了,甚至還有十幾個沒注明标簽的,誰知道那兩人會被派到哪個裡面去?你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斃,等待公安系統實時更新警員行動記錄——萬一人是剛進去就沒了的呢?那還等什麼?等訃告嗎?
等個錘子。
你是沒那熊膽,敢直接潛入公安訓練基地裝定位器。先不說這玩意在任務開始時,究竟能不能成功被帶進去并不讓佩戴者本人發現,公安訓練基地可不像那藏在暗處不能見光的烏鴉窩,它被設立在軍營内部,明處是肉眼可見的武裝警察,暗處又藏着些什麼,掰掰腳趾就能想到。你還沒本事做到悄無聲息地潛進去,在兩個異常敏銳的友人身上放定位器。你隻會幹脆利落地搞爆炸,沒學過這種精緻活。要是被抓現行,世界意識肯定不會那麼好心地幫你無痛回檔。反正犯罪一家親,酒廠也在那份名單上,不如幹脆就通過這條便利渠道,帶你直接接觸那些在名單上的犯罪組織,挨個摸底。
你笑臉盈盈地說:
“當然是因為,我後悔了。”
“我打算從現在開始,努力掙錢争取早日發家緻富。”
“我想多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