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
黑色短發的姑娘率先向前裡一步,看起來有些緊張地同你說話,
“我是來取車的,一輛馬自達,之前拜托鬼冢叔叔幫忙寄放在這所學校裡的。”
你:“啊?”
站你後邊的人也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那輛愛車馬自達RX-7 FD3S是你的??”
“是啊。”
對方被你們過激的态度弄得一臉疑惑。
“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你一個激靈。
“當然沒有!”
你背在身後的手用力掐了掐旁邊人後腰的軟肉要他把吃驚的表情收斂點。
“這樣啊,那等保安大叔回來後,你們在他那裡登記下就可以進去了,大叔他自己會去跟鬼冢教官确認的。”
“好的謝謝!”
姑娘特别有禮貌地跟你們鞠躬道謝後,又猶豫不決地問,
“那個,我還想問一下,我們等會兒能順便在裡面逛逛嗎?”
松田陣平問她:“怎麼,你們想要進警校?”
姑娘有些忐忑地回答:“是,是啊。”
得到肯定答複後的松田陣平看人家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
你問:“為什麼呢?”
“因為,我的父親就是名刑警,他告訴我,正義這個字眼不能随便說出口,應該好好擱在自己的心裡,所以我也想向他一樣去守護這兩個字。”
她的聲量從剛開始時的蚊子聲逐漸變成正常聲量,褪去剛剛對陌生男性的羞澀,語氣裡滿是自信和驕傲。末了,還拉住身邊的好友一起,一手握拳做出加油的姿勢,興奮地說:“由美也跟我有一樣的想法呢,我們會一起努力的!”
“好吧。”
你笑了笑,也用沒提購物袋的手握拳做出加油的姿勢。
“那就請加油吧,二位漂亮又善良的小姐姐,為了跟法律站在同一邊,讓你們心中的正義閃閃發光。”
等快走進宿舍樓,一旁一臉郁悶的卷毛還在嘟囔:
“什麼啊,竟然有女生主動想考警校,那肯定是個男人婆。”
“行了别說了松田,看在人家的車被我們糟蹋過那麼多回的份上。”
你仰天長歎一氣。
“哎呀,還以為是鬼冢教官的車呢,不然就會稍稍愛惜點了。真對不起人家呐,上次跑廢的輪子還沒給人及時換上,也不知道她們今天能不能順利把車開回去……”
……
晚上吃飯時,聊天話題又不小心牽扯到「車」。
“小枝和,我昨天回來時,沒有在停車場看到你的車耶。”萩原研二狀似不經意地問你。
你一邊吃飯一邊不甚在意地回答:“哦,車啊,前兩天不小心撞壞了左邊的後視鏡,擦爆了一個車輪。上家修理廠的輪子真不好使,這次換了一家……怎麼了你們,吃飯吃着吃着都看我幹嘛?”
其中,紫眼睛青年笑眯眯地跟你說:“那小枝和以後在路上開車要是超過120碼,我就隻好忍痛将小枝和扭送給交通部的小姐姐們了。”
你一聽,立馬放下筷子,不滿嚷嚷起來:
“萩原你自己開車都經常往180碼飙!”
對方卻一臉無辜。
“可坐過我車的人從來沒像班長坐你車時那樣,說難受到吃不下飯呀。”
“班長!你快來評評理!”
“萩原确實有事實有依據,我還是那個現場證人,按照我國交通法……”
“啊班長已經投敵了,景光!”
“可我也覺得萩原說的沒有錯。”
“艹!你們是不是又背着我建了小團體,怎麼突然又合起夥來搞我一個!”
最近是你水逆了嗎?一個兩個的都這樣。
真好,又是後悔進警校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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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野縣回來的當天
“有一件事。”
“嗯?”
聽見降谷零突兀的話的四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疑惑地望去。
“……當時事情剛結束,見人沒什麼事後就放松下來沒有多想。可我剛剛在路上又重新回憶了一下那晚的情景,發現那人還是跟我們說了謊。”
他像斟酌了很久才開的口。坐在靠牆邊的沙發上,紫灰色的眼睛裡有一種濃郁得化不開的情緒。休息室窗外的夕陽餘晖潑在金色的頭發上,将他籠罩于真理與秘密之間的陰影處。
“他出來的時候,臉上和手上都有大面積的煙灰,手掌小面積灼傷,就像突然蹭到了牆壁或者地闆,衣服和褲子也是。帽子的斜上方是一整片髒迹,說明帽子曾經掉落到地上。而在外守一被救下來的時候,帽子還好生生地被戴在頭上,因此可以排除是在兩人争執過程中不慎掉落。那麼,能讓帽子掉落在地的外力就隻剩下一個——”
“那根房梁砸中他了。”
降谷零擡頭望向接下了自己的話的幼馴染。
對方的表情平靜,像早就知道了般,低下頭繼續開始切菜闆上的卷心菜。
降谷零站起來,語氣焦急地追問:“hiro你早就發現了是不是?那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們!那房梁砸下來,受的傷不用看就能想到肯定很嚴重,你竟然都沒勸那混蛋去醫院治療!”
“zero還不了解自己口中的混蛋嗎?無論是多嚴重的傷,都即不想告訴我們,也不願去醫院。”
諸伏景光在幼馴染的埋怨和其他三人逐漸化為實質的質問眼神下,無奈歎口氣,還是暫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安撫準備沖進房間裡抓人的他們。
“你們還是别去了,讓他休息吧。枝和今天已經比前兩天好很多,可能再過一周就能痊愈了。”
“砸傷的是後背吧。”
站在最外邊的萩原研二收回已經邁到門外的腳,開始感到後怕。
“那根房梁掉下來的時候壓根沒有能反應的時間。難怪今天整一天裡,小枝和的背包都是小諸伏在幫忙拿着。小枝和這三天的表現也太淡定了,跟沒事人一樣。”
降谷零直接冷笑一聲,變得咬牙切齒:“哈,這混蛋以前就是用那模樣忽悠我跟hiro的,我是說怎麼感覺那副死活不願上救護車,心虛到撒嬌打滾想糊弄的狗樣子——該死的熟悉!”
“可晉川為什麼要瞞着?”伊達航問。
“有什麼好驚訝,他瞞着我們的事又不止這一件。”
之前一直沉默地想事情的松田陣平淡淡地開口,神情認真地看向伊達航,詢問,
“班長,後來你回現場看了,覺得那梁子如果砸你身上,能頂住嗎?”
“不,不可能。那房梁太重,沒一個正常人能頂,當時跟我一起去看現場的警察都在慶幸房梁沒砸到人,不然不死也是重傷,除非有超——”
伊達航突然住了嘴。
大家也都息聲,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休息室裡隻剩下富有節奏的切菜聲。
過了半響,諸伏景光将切好的菜葉裝進盤子裡,重新看向一旁臉色難看的幼馴染。他溫和的眼睛裡沒有起伏的情緒,像恬靜而深沉的藍色大海。
“所以,就讓一些秘密成為秘密吧,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