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徵苦笑着:“我和蘊辰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麼能喜歡得起來趙岚湘呢?隻是站在她的立場,她也實在沒做錯什麼,并且,她是妻主的好友,還是妻主最信任的人。”最後一句話中包含了濃濃的委屈。
行千鹭選擇性地忽略他最後一句話:“确實如此,雖然我個人更傾向于隻有一位夫君,但這世道本就是強者為尊,究竟是選擇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是三夫四侍左擁右抱,都是強者的自由,這是強者的特權,趙岚湘并沒有做錯,但是我也确實沒想到夫君也會這麼想。”
“怎麼?我看着蠻不講理嗎?”白逸徵将行千鹭禁锢在懷中,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耳尖。
行千鹭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如此親昵的舉動,眼中一片茫然,顯得乖巧又可愛。
白逸徵還是第一次見一貫冷靜理智的妻主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微癢,又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咬了一口行千鹭的臉,然後才有些心虛地把她蹭亂的發絲攏好。
見到行千鹭眉頭一皺,想說些什麼,白逸徵連忙開口打斷她的思緒:“那妻主等會跟我一起去見他?”這樣等會也不用跟妻主分開了,他心裡暗暗盤算着。
行千鹭眼眸眯了眯,一下子将剛剛白逸徵的舉動置之腦後,既然白逸徵特意提到了這個人,那就見一下吧,她開口道:“好。”
甯蘊辰來的時候,雖身形瘦削,面容憔悴,但眼神明亮,眉宇間神采飛揚。
他吊兒郎當地行禮:“草民見過陛下,見過安定王。”
白逸徵也不在意,笑着問他:“準備好了?來跟朕告别的?”
甯蘊辰一愣,心中不由得感歎白逸徵的敏銳,他笑着說:“陛下都猜到了。”
行千鹭沒明白,用眼神詢問白逸徵。
白逸徵握了握她的手,說道:“蘊辰要離京了。”
“離京?去做什麼?”
甯蘊辰接話了:“回安定王,草民在京都呆了一輩子,打算四處走走,去看看這大好河山。”他本來早就該走的,但是前一段白逸徵的狀态太差了,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白逸徵會随着安定王而去,如今安定王醒了,白逸徵有了安定王,他也能放心地離開了。
行千鹭溫柔一笑:“天地廣闊,若是這一輩子隻在一個地方,那未免也太可惜了,遍覽山河,也不枉世間走一遭。”
“安定王說的是。”
白逸徵開口問道:“幾時出發?”
“明日就走。”
行千鹭與白逸徵對視一眼,看來甯蘊辰是早就做好打算了,估計在行千鹭醒後就在做準備,今日是特地來辭行的。
“那就祝甯公子一路順風了。”行千鹭微微一笑。
白逸徵語氣随意地說道:“有什麼困難,差人送信給朕,時不時地也回京都來看看,可别死在外面了。”
甯蘊辰笑容爽朗:“陛下放心,草民先告退了。”
行千鹭看着甯蘊辰離去的背景若有所思,白逸徵不滿地捧住她的臉,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妻主想什麼呢?”
“我看了與趙岚湘的書信,趙岚湘此人性格頗為有趣,與我們這種大家族的小姐并不一樣,甯公子如今一看也是個潇灑爽朗之人,不似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公子,從性格來講,兩人很合适啊,居然走到了今日這般地步。”行千鹭有些惋惜地說道。
白逸徵一愣,随即有些失笑道:“他們剛成親時,妻主也是這麼說的。”
“是嗎?那看來我看人的眼光,一直不準啊。”行千鹭平靜地說道。
“胡說,”白逸徵捏了一下她的臉,“妻主看我就很準,他們倆是他們的問題。”
“說來,若不是陛下待我極好,我定不會想到,我們會是一對恩愛夫妻。”
白逸徵心中一緊:“為何?”
行千鹭有些失神地說道:“我們二人都性格冷漠,不會将情感一事視為生活的重心,可以相敬如賓,但不會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