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千鹭起身行禮:“恭送皇君大人。”
行千鹭又等了許久,才等到下朝的女帝,
女帝對她依舊十分冷淡:“愛卿找朕何事?”
行千鹭恭敬地行禮:“臣見過陛下,前些時日,西城傳來消息,西城内出現一邪教名為祭月,實力強大,不好抓捕,殿下不在京都,便隻能由臣來上報陛下。”
女帝皺了皺眉:“朕并沒有見到關于此事的公文。”
行千鹭回道:“西城城主應當是想剿滅後再上報京都,但是如今看來,怕是需要京都援助,公文應當還在路上,此事事關重大,臣便先行來禀報了。”
女帝擺擺手:“這事朕不能隻聽你的一面之詞,具體如何還要等公文到了再說。”
“這是自然,臣也隻是想讓陛下提前有個準備。”行千鹭微微一笑,“但臣此事并不主要是為了祭月教的事。”
早朝令女帝很是疲憊,她靠在龍椅上,閉着雙眼,揉着自己的額頭,語氣已經隐隐有些不耐煩了:“哦?安定王還有何事?”
“臣想要鬼域的最高出入權。”行千鹭平靜地說着,好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不合理。
女帝揉額頭的動作一頓,睜開了雙眼,冷冷地看着行千鹭:“給朕一個理由。”
行千鹭輕輕一笑,溫和的目光與女帝對視:“因為臣,能再次封印鬼門。”
“憑你?”女帝冷淡地說問道,語氣裡帶着隐隐的不屑,“安定王連靈力都沒有要如何封印鬼門?行家世代忠臣,朕對安定王也異常寬容,但并不代表朕能容忍你的欺君之罪。”
“陛下息怒,”行千鹭輕柔地說着,聲音低緩,“陛下就沒有探究過先皇對臣寵愛有加的緣由嗎?陛下就沒有疑惑地為何行家世家都是天才,到臣這一輩就突然變成了廢物嗎?”
女帝眼眸微眯:“行家,欺騙了世人?”
感受到女帝話語中隐隐的殺意,行千鹭面色不變,隻是解釋道:“并不是的,隻是臣身體特殊,體内雖有巨大的靈力,但若動用,便會爆體而亡,所以臣的靈力,隻能使用一次。”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女帝,聽到這話,不由得也露出驚訝的神色,雖然隻有短短一瞬。
行千鹭繼續補充道:“不知道陛下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五皇女,天資卓絕,卻可惜早夭,臣與五皇女殿下是同一種情況,因此臣十幾年來,都不敢動用靈力,隻是為了将靈力,留到最需要的那天。”
女帝有些坐不住了,她的面色嚴肅,身子微微前傾:“此話當真?”
“不敢有半句虛言。”行千鹭擡頭看着女帝,擲地有聲。
禦書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女帝思索良久,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朕準了。”
行千鹭起身,下跪,磕頭:“臣,謝陛下隆恩。”
女帝又重複了一遍剛剛她說過的話,但卻是截然不同的語氣:“行家,果真世代忠臣。”眼神心疼,語氣感慨惋惜,全然不見最初的冷淡。
行千鹭面色平靜,沒有感動,也沒有被女帝誇贊的受寵若驚,她低垂着頭,默默地想道,皇家人,果真看利益,看到她還有利用價值,态度立馬就變了。
女帝這樣才是皇家人啊,做一分,說十分,所以怎麼會有人,動了真的感情呢?
此時,遠在北城的白逸徵,才剛收到金賦靈的信,當即也顧不得什麼兒女情長,連忙起程前往西城。
在路上,黎明在馬車外趕車,車廂裡隻有白逸徵和黎陽二人,白逸徵眉頭緊鎖,盯着手中的書信,許久,才長歎一口氣道:“黎陽,你直接去立城,置辦個大點的宅子,妻主也要來。”
“安定王?”黎陽疑惑道,“安定王來立城做什麼?”
白逸徵輕輕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書信道:“信中沒說,但大抵也就是鬼門的事了。”
黎陽說道:“昨日安管家的信中,說安定王主動進了宮,回府後便準備起程,也不知道安定王跟陛下說了什麼。”
白逸徵皺着眉,不知為何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等妻主來了就知道了。”
黎陽心裡直打突突,他是沒忘記殿下離府時的狀态的,現在隻能寄希望于兩人重歸于好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逸徵的臉色,看不出喜怒,情緒卻比之前平靜許多,黎陽默默猜測,聽到安定王要來的消息,殿下應該是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