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徵本不想去,但是行千鹭已經開口了,他不想讓妻主不高興,隻得萬般無奈地去了。
兩人約在了一間茶樓,這個茶樓是甯家的産業,所以兩人常來,白逸徵輕車熟路地去到了他們常用的雅間,甯蘊辰已經在裡面等他了。
他讓黎陽守在外面,自己進了雅間,一坐下就恹恹地說道:“怎麼了,什麼事?”
甯蘊辰喝了一口茶,挑眉望向他道:“怎麼了這是?沒精打采的。”
這畢竟涉及行千鹭的舊事,白逸徵也不好說,隻是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甯蘊辰也沒有追問,直接說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昨日,安定王去見了金公子,你知道了嗎?”
“知道,”白逸徵皺起眉,“這不是昨日才發生的事嗎?今日你就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甯蘊辰松了一口氣,随即解釋道:“昨日他們在賭場見面,人來人往的,看到的人不少,一下子就傳開了。”
白逸徵若有所思道:“那也不至于,還不到一日就傳播如此之廣吧?”莫非也是二皇女的手筆?
甯蘊辰聳聳肩:“說不定就是那金公子主動散播的。”他本是擔心自己的好友蒙在鼓裡,但如今了解到他知曉此事,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以自家好友的手段,一個金公子掀不起什麼風浪。
白逸徵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
“差不多,”甯蘊辰漫不經心地說道,“順便再來告訴你一聲,趙岚湘與那位鄭公子定下了婚約,考慮到我的臉面,一年後再完婚。”
白逸徵動作一僵,重重放下茶壺,死死盯着甯蘊辰道:“什麼?你同意了?”
“同意了啊,”甯蘊辰拎起茶壺,給白逸徵倒上茶水,“留不住的人,留來幹什麼呢?到時候什麼都阻止不了,還落個善妒的名聲。”
甯蘊辰又接着笑吟吟地說道:“我現在啊,渾身輕閑,也再沒人催我與趙岚湘行夫妻之禮了。”
白逸徵卻依舊臉色陰沉,他上次去趙府,甯蘊辰雖然對趙岚湘态度很不客氣,卻難掩親近,他了解甯蘊辰,看起來溫和好說話,其實防備心極重,他能以那樣的态度對趙岚湘,說明他對趙岚湘其實是很信任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
甯蘊辰看着白逸徵嚴肅的臉色勸慰到:“别這樣,我知道遲早都會有這一天的,在婚約定下那刻就知道,沒有鄭公子,還有張公子李公子,”說着,他笑了起來,“還是你家安定王好啊,整日裡足不出戶的,跟那些未成親的大家公子一樣,想拈花惹草都沒機會啊。”
一提到行千鹭,白逸徵便被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在說反話,昨日妻主還出門見個了未婚男子。”
“這不成親快一年了,才這一次嘛,”甯蘊辰滿不在乎在說道,“再說了,他們之間肯定沒什麼,不然你早就着急了,哪還能在這和我喝茶?”
白逸徵想到剛剛的事,還是忍不住問道:“隻能這樣了嗎?”
甯蘊辰的笑容溫和堅定:“隻能這樣了。”
白逸徵有些感慨:“我記得剛成親那會,妻主還說過,你們說不定會投緣。沒想到,卻隻是單方面的。”
甯蘊辰的笑容淡了下來,眼中也黯淡了許多,曆來潇灑自如的貴公子,也有了黯然失神的一面:“沒辦法的事,情愛一事一向強求不得。她能願意給我正君的面子與尊嚴,沒有不顧一切地立馬納鄭公子進門,就已經比很多女子都要好了。”說完,他微微一怔,有些呆愣地看着白逸徵,“你知道我對趙岚湘……”
白逸徵點點頭:“能猜到一些,所以,我其實也不是很能理解,你為什麼不願與她行夫妻之禮。”
甯蘊辰苦笑着:“趙岚湘待我不錯,但是僅限于一個交好的朋友那種,這樣的她,我不願。”
白逸徵雖能理解,但不贊同,若是他的心上人,他搶也要搶過來,哪怕是用自己的身體,也要留住心上人的目光,白逸徵的思緒逐漸飄遠,不過妻主每次看他的身體,神情都是淡淡的,沒有喜歡也沒有厭惡,讓他摸不準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