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分寸就好。”
白逸徵将臉埋到她的肩頸處,含糊不清地說道:“什麼分寸?妻主就是我的分寸,無論如何,我定是要得到噬靈花的。”
“殿下說什麼?”行千鹭沒聽清。
“沒什麼。”白逸徵臉色微微發紅,有些不自在地答道。
或許是白日裡思緒過多,行千鹭到了晚間有些難以入睡,白逸徵感受到身邊之人翻來覆去,忍不住開口問道:“妻主可是睡不着?”
“吵醒殿下了嗎?”寂靜的夜晚,她的聲音更加輕柔,“抱歉,我不動了。”
“沒有。”白逸徵悶聲道,起身把燭火點亮。
行千鹭訝異地看着他的動作:“殿下?”
“妻主睡不着,可以與我說。”白逸徵悶悶不樂地道,“不用這樣委曲求全。”
行千鹭也起身,面對着他輕輕一笑道:“好吧,我睡不着,殿下可有什麼解決方法?”
燭火映照在行千鹭的臉上,使得平時清冷的容顔也染上了溫度,她輕輕一笑,恍惚間好似帶了幾分寵溺,白逸徵的臉瞬間有些紅了,他扭過頭輕咳一聲:“我,我想想。”
行千鹭就這麼柔和地看着他,白逸徵躲避開她的眼神,思緒才有些平複下來,可以冷靜地思考了。
他思索片刻,随後開口道:“不如,我們去看星星?”
“看星星?”行千鹭皺眉,星星有什麼好看的?但是看到白逸徵眼底隐含的期待,立刻調整了神色,溫柔地說道,“好啊,我還從未看過星星。”
兩人下了床,白逸徵給行千鹭裹了一件又一件,而自己隻是披了薄薄一層外衫。
“殿下,真不必如此。”行千鹭無奈地看着臃腫的自己。
“不行。”白逸徵嚴肅地說道,“夜間風大,會着涼。”
兩人收拾了好一通才出門,一出房門,白逸徵便摟着行千鹭的腰,飛身上了屋頂。
白逸徵怕行千鹭站不穩,便一直輕輕地攬着她的腰,行千鹭擡頭望去,寂靜的夜幕,繁星璀璨,點綴其中,漫天星河,月光皎潔,倒是從未見過的美景,過于沉湎于書中的世界,反而對身邊的風景視而不見。
白逸徵湊近了她,溫熱的呼吸打在行千鹭的耳朵上:“妻主,好看嗎?”嗓音低沉卻帶着誘惑。
“确實不錯,”行千鹭仰望着星空,目光悠遠,“星辰亘古不變,世事滄海桑田。”
雖然是自己提出看星空的,但是此時行千鹭卻隻被美景吸引了目光,白逸徵不由得有些不滿,摟她的力道緊了緊,意有所指地說道:“世事變化無常,妻主才更要珍惜身邊人啊。”
行千鹭輕輕一笑:“殿下平時都喜歡在屋頂看星星嗎?”
白逸徵先是有些扭捏:“這是我第一次看。”随後他将手指插入行千鹭的指縫間,語氣飄忽暧昧起來,“沒想到這第一次,就是同妻主一起呢。”
“那往後不要如此了。”
完全是預料之外的回答,白逸徵一愣:“什麼?”
行千鹭輕輕瞟了一眼腳下:“屋頂常年風吹日曬,又無人打掃,灰塵堆積,久呆對身體不好,殿下若真的想看,在院子裡觀賞也并無不可,若是想去高處,讓下人打掃了再上來,可好?”
此話一出,暧昧的氣氛煙消雲散,白逸徵沉着臉:“妻主剛剛想的,都是這些?”
行千鹭有些疑惑:“可有不妥?”随後想到了什麼,立馬解釋起來,“我并不是限制殿下的意思,隻是一點小小的建議。”
白逸徵不發一言地抱着行千鹭跳下屋頂,将她往卧房一送,氣急敗壞地轉身走了。
“诶?”行千鹭喊了一聲,沒叫住白逸徵,有些不解,“這是生氣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行千鹭難得有些茫然地站在房中,但沒過一會,又聽見院中有動靜,她一看,白逸徵又怒氣沖沖地回來了,語氣生硬地對她說道:“那個,我有事,出去一會,妻主别多想,快睡覺,熬夜傷身。”
說完,轉身又要走,餘光卻瞥見行千鹭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腳步邁了一下沒邁動,歎了口氣,有些頹廢地垂下雙肩,上前直接把行千鹭塞進了被窩,兇巴巴地說道:“快睡。”
行千鹭眨了眨眼,然後順從地合上了雙眼,白逸徵看着她恬靜的睡顔,有些失神,這人現在看着這麼乖巧,平日裡又那麼聰慧,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呢?白逸徵直勾勾地看了行千鹭許久,等他回過神來時,行千鹭的呼吸已經變得清淺,想來已經睡着了。
白逸徵蹑手蹑腳地出了房門,此時他的郁悶已經消散,隻是仍然毫無睡意,隻得伴着如水的月光,默默思索往後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