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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倒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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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昭并沒有因她的這番話而改變态度,依舊冷着臉,道:“開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陳簇隻好哦了一聲,随手拿起他床頭櫃上的一本書,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公式看得她頭暈。謝昭已經拿到春大的保送資格,這也意味着新學年他将不會出現在湖春高。

*

“不要待在房間裡悶着,等一下我要在樓下看到你。”

想到謝昭說的話,陳簇不情不願坐電梯到樓下的會客廳。謝昭的生日,别墅到處都布置得花枝招展,他排場大,今晚已是第二輪生日宴,隻請了些同學和朋友。侍者們如一隻隻螞蟻辛勤搬運着食物,而其他人手裡托舉着高腳杯,在沙發上,在泳池裡,發出不那麼令人愉快的笑聲。

陳簇出現在客廳的那一刹,這群無聊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将目光投向她,喧鬧聲短暫熄了幾秒,然後又是比先前變得更活躍,各自心懷鬼胎和身邊同伴推杯換盞。

金碧輝煌的燈光下,是一片片扭曲的人影,在地面上浮動,在角落裡爬行。

陳簇面無表情地穿過客廳,有很多人不經意間從她身邊走過。而她一心想要去廚房,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是她在謝家生活了快十年感受到最不合理的布置,如果你要去廚房,那你必然要接受大廳裡所有目光或褒或貶的洗禮。

她努力高昂着頭,挺直了背脊,直至看到謝萱虛裹着一層浴巾從外面推門進來,大片肌膚裸露在外,腳踩着高跟鞋,像是在走秀。隻是這模特一看見她,臉上的笑意也僵了,面色也冷了,低喝道:“你下來做什麼?”

“哥讓我下來的,他說一定要看見我。”陳簇語氣倒是平和,卻無端聽得謝萱心裡冒火。

“你得意個什麼勁兒?你再怎麼巴結謝昭,謝家的股份也跟你半毛錢關系沒有。”謝萱翻了個白眼,“整天就知道讨巧賣乖,裝得跟小白兔似的,給誰看?你怎麼這麼沒良心,連親媽都不要,我要是你,今天都沒臉出現在這裡。”她逼近陳簇,用僅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

“謝萱姐姐,這件事都過去挺久的了,你何必還要舊事重提呢?”陳簇不惱不火,彎起一抹弧度,假笑道,“你還是快回房間吧,那些臭男人都跟盯肥肉似的盯着你看,你不是已經有未婚夫了嗎?低調一些對你來說,總是沒壞處的。”

謝萱冷笑,包緊了浴巾:“我需要你教我做事?”接着甩頭就走。陳簇注意到她走路的姿态有些僵硬,湊近自己時散發出似有若無煙草燒焦的味道,看來是吸了些東西。

打開廚房的櫃門,翻出角落裡的一袋方便面,這是陳簇之前藏在這裡當夜宵吃的。倒出熱水,插上叉子,半是發呆半是胡思亂想等待了幾分鐘。

陳簇往嘴裡吸溜面條,味同嚼蠟。她其實不喜歡吃泡面的,小時候吃過太多,長大後會偶爾想念它的味道,但都隻是嘗了幾口,就惡心地吃不下去。正如現在,她把油水倒入水槽後,剩下的一大坨面就随着塑料盒一起掉入桶中。

她突然覺得廚房頭頂的燈太過刺眼,明晃晃的,身體裡肮髒的痛苦的黏稠黑汁全都被迫暴露。好像自己現在置身在江南區最火爆的夜店,穿着亮片裙,在舞池裡跳舞,扭動腰肢,像條水蛇沒有骨頭似的纏繞在男人的身體上。在攝像頭的盲區,粗粝如樹皮的牆壁,柔軟如棉花的沙發,每一個快樂的角落,盡情地發洩……水柱在水槽裡嘩嘩四濺,陳簇半趴在吧台,頭貼着冰冷的瓷磚,弓起身子,手探向裙底下,微微眯起眼睛。在水聲的掩映下,她允許自己大膽地洩出一些聲音,但同時廚房門随時可能被人打開的隐憂讓她既害怕又興奮。

嚼着口香糖,陳簇克制着自己想把它黏在門把手上的沖動,最後把它吐到了餐巾紙裡,包好,再扔入垃圾桶裡。

把手上的囗囗都給清洗幹淨後,她終于覺得身體的神經開始蘇醒過來。

再回到客廳,隔着遠遠的,陳簇就看見謝昭正站在人群中間,似有感應般,擡頭往她的方向瞥。這也算是看見她了…陳簇原地默了片刻,打算上樓再換件衣服。

可還沒踩幾層台階,上樓的路就被前面的人結結實實地給擋住了,寸步不讓。邵澄舟插着兜,站在比陳簇高兩個的台階俯視她,一道傷疤從眉骨蔓延至眼角,已經開始結痂。

陳簇握住樓梯扶手,指尖用力。一周前夜店裡的荒唐記憶再次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無力狂躁的嘶吼,邵澄舟的擁抱,然後是她農夫與蛇式的回應,啤酒瓶在空中劃過弧線,與牆體碰撞,幽綠的玻璃碎片晶瑩透亮,血迹斑斑地躺在大理石地面。

他們吵架了,因為謝萱。

雖然從小到大,他們之間有過無數次的争吵,但隻有這一次是最不能一筆帶過的。邵澄舟穿着深藍色的寬松粗線毛衣,似乎剛從陽台出來,頭發被風吹得很亂。

短短一個星期不見,他打了個耳洞,黑色的耳墜,晃動間折射出炫目的光。鋒利的左眉毛上下兩顆眉釘,桀骜不馴,看起來像是最會打架的男孩子。

陳簇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不願意道歉。從小到大玩得最好的朋友,即将成為謝萱的未婚夫……謝萱什麼都有,為什麼還要來搶她寥寥無幾的那麼一點東西?而此刻邵澄舟的耳洞就像她無法掌控的未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總有事情是在悄悄發生。

同樣頭痛煩躁的還有邵澄舟,他現在看到陳簇,就想到三天前在渚良星家裡聽到的情形。他像以往最尋常不過的周末,來找渚良星訓練,打遊戲,卻意外地發現門口多了雙女士鞋,也許那時候他就應該離開的。但他當時沒多想,也無法把渚良星和女生約會這件事聯系到一起,看見客廳沒人,就直接往房間走去。

一路上地面攤着衣服、褲子、内衣,還有一團團紙巾,邵澄舟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看過豬跑,腦子轉得慢卻不傻。房間門沒鎖,是開着的,但他即使止住了腳,心裡有些感慨渚良星這小子終于沒那麼愣了,打算有眼色地離開,不打擾人家。但接下來,房間裡突然傳出的聲音還有那一聲聲情人間纏綿的小貓似的呻吟,邵澄舟的大腦頓時像雷往山上劈,劈成了兩半。

好似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渚良星僅穿了條運動褲從屋裡出來,倒了杯水。看見自己,頓了頓,眼神飄忽不定,快速眨動,移開,然後又多倒了杯水。

邵澄舟的肺都要被氣炸了,甩開遞過來的杯子,一把拎起渚良星的領子。

事實上,邵澄舟内心很清楚,如果陳簇本人不同意,沒有人能強迫她做這件事。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她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去釋放壓力。雖然他不能苟同,但是,過去的很多年,不得不承認,他都是這樣胡亂放任着她來。隻是這次的對象,從那些陌生的男生變成了他的好哥們。

“該死,我今天就不應該來!”邵澄舟還沒走到門口,腳步忽然停住,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狠狠地扔到地毯上。

“你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走在路上,邵澄舟腦子跟團毛線似的亂糟糟。他沒敢騎摩托車,怕回去的路上出什麼意外,但即使是走路,在馬路上也很不小心地闖了好幾個紅燈。司機伸出頭破口大罵,他也充耳不聞,不是故意不聽,是真的被大腦屏蔽了。

說起來,陳簇能跟渚良星認識,完全是因為他的關系。兩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相處了一年多,他還以為相安無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現在确實是你好我好了,但他不好了。

被陳簇砸破皮的傷口還未愈合,洗臉洗澡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地避開,笑的時候會牽扯到額頭的神經,隐隐作痛,但邵澄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怪她,畢竟再生氣,他總不可能把她的頭也給砸喽。

此時看見她站在自己面前,仰着頭,不自覺氣鼓鼓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無可救藥,怎麼突然就想笑了。自以為張牙舞爪,實則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尤其是在兩人無聲的對峙環節,在空氣中突然肚子竄出一道咕噜聲。

看着陳簇尴尬又惱怒的小表情,邵澄舟忍着額頭的神經痛很用力地笑,終于道:“呀,結束這無聊的冷戰吧,餓不餓?我帶你出去吃。”

他邊說邊想把手搭在陳簇的肩上,但嘴角弧度卻随着她的動作陡然僵滞。

“不需要,你滾。”陳簇躲開了。

她和他的感情,要麼最好,要麼最壞。陳簇不想再維持和邵澄舟表面的平和,他與謝萱的婚約就像一根心頭刺,讓她每次想起來恨不得牙齒咬碎。邵澄舟是多叛逆的人,但唯獨在這件事上沒有一點反應。

邵澄舟的耳道深處乍然傳出一道嗡鳴聲,把他拉至虛無沉寂的古井,有小石子投了進去,水波紋一圈圈蕩開與井壁相觸,發出慌亂的回音。“不需要你了”我不需要你了”,不過愣神片刻,他轉了轉眼珠子,抓住了一縷從無數心慌裡瘋長出來的焦急,明明知道現在追過去自己會看上去多狼狽、丢臉,心裡也早已厭倦這段關系裡總是他先低頭,去聯系對方,但就是不想放手,想抓住陳簇問個清楚,逼她說出心裡所有的想法。

陳簇很快被邵澄舟追上,細細的手腕被鉗制住,她往外甩開,卻被邵澄舟借力又往他身前拉近了幾分。他的嘴唇還在開開阖阖,陳簇卻懶得,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分辨音節。她沒有想過半道上會遇見邵澄舟,現在也隻期望對方看到自己敷衍的态度能趕緊離開。

卻不曾想,下一秒。邵澄舟的表情突然一凜,陳簇還不作他想,緊接着被他推入了過道右側的雜貨間。視野陡然滑入黑暗,耳邊咔擦一聲清脆地上了鎖,陳簇想說些什麼,他的手卻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壓低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哥來了。”

隔着房門,響起了皮鞋與地闆錯落有緻的腳步聲。室内的空間極其狹窄,兩人身後都靠着擺放着紙箱子的貨架,面對面貼得很近,陳簇眨了眨眼,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捉迷藏遊戲,她把頭埋進邵澄舟的胸口,生怕自己的喘息聲驚動了門外的捕獵者。

門中間鑲嵌的狹長玻璃上映出黑色的陰影,然後一晃而過。陳簇的眼睛逐漸适應周身的黑暗,身體也愈發敏感,邵澄舟的手虛托住她的腰部,她近乎貪婪地小心吸着他毛衣上的無花果味,指尖攥着衣擺,仰頭偷瞄一眼,看到了張非常礙眼的心無雜質的臉。好像根本不在意緊貼着自己的身軀有多嬌軟,偏頭仍在豎起耳朵注意門外的動靜。

謝昭不喜歡陳簇和邵澄舟待在一起玩,總是說對方會帶壞她。

“他在找你,别出去。”邵澄舟彎下腰,附在陳簇耳邊,壓着嗓子,用氣音說話。太近了,都挨到陳簇頭發上了,覺得有點好聞,又低頭嗅了嗅。

碎發撩撥了脖頸,陳簇感受到癢意,身體微微後仰,伸手把他推開。他們之間,在外人看來也許有些奇怪,沒有那種所謂的男女距離,可偏生做些親密動作時态度又一片坦然,經常讓人琢磨不透兩人的關系。

“你不是喜歡'你的'桐桐姐嗎,為什麼還要訂下和謝萱的婚約呢?”陳簇面露譏諷。

邵澄舟摸了摸鼻子,靠在背後的架子上,弱弱地反駁:“隻是口頭上說訂下而已,就算不是謝萱,也會是其他女孩。既然我喜歡桐桐姐,就不要禍害其他人了。剛好,謝萱對我也沒興趣。”

“那我對你也沒興趣,怎麼不找我訂婚?”

邵澄舟詫異地看向陳簇,她低着頭,眉目在昏暗的雜貨間裡顯得格外旖旎,濃烈得像朵糜爛在地上的薔薇。

“啧,大少爺嫌棄我是私生女,配不上和邵家訂婚?”她嘴巴劃出自嘲的弧度,唇瓣紅豔豔的。

“你瞎說什麼,我又不想把你當工具人。”邵澄舟煩悶地移開視線,手指扣了扣架子上的紙闆,“再說,你野男人那麼多,犯不着再多我一個吧。”

見陳簇利落的嘴皮子突然像皮球洩氣似的癟了不動,邵澄舟心裡咯噔一下,忙立正道:“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你……”

“我好像很喜歡,很享受有那麼多人會在耳邊輕輕地不停地說愛我,一遍又一遍。我分不清他們是愛我的身體,還是愛我的人,但我也是。我需要直白的愛意,我想把它們鑲嵌在身上,打造成堅硬的鋼鐵。”陳簇緩緩開口,像在講述一個故事,“但這些東西,我并不總是能從一個人身上得到。”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愛,很多很多……所以邵澄舟,你可不可以,也來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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