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這個故事。”幽靈們拖着長長的尾巴，飄散在虛空中，咿咿呀呀發出令人刺痛的怪異叫聲。

面前屏幕正投放着屬于陳簇的畫面，下方有一條進度條，現在僅播到三分之一。無數的故事光球浮起來，被三四個小幽靈合力扛起來，搬到空心管道裡，它們順着四通八達的管道從系統中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滑入天幕。

像是人類大腦裡的神經元，有條不紊地輸送大量而複雜的信息。

幽靈們的身體看起來和膠狀果凍很像，黑洞洞的眼眶上鑲嵌着兩簇青色的火焰，形态越凝實，則代表其權限更大。

“關注我們頻道的訂閱者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故事完結後，這個版本号怎麼賣得出去啊？”小幽靈發愁道。

“這還不是怪你，我們頻道原本有固定主題，是你非要給系統設定什麼讓玩家達成自己心目想要的結局，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直接給她布置任務不就好了。”它身邊的幽靈同伴抱怨着，眼中火焰晃動。

“我…我這不是想着給我們頻道找一個創新點嘛，哪知道這個陳簇油鹽不進，都告訴她是遊戲了，卻從來不跟我們進行交易，不動用讀檔功能，導緻系統一點能量都獲取不到，和她的聯系也漸漸斷了，甚至之前還出過一次 bug，讓别的玩家溜進去…”小幽靈攪着肉乎乎的指頭，委屈極了。

“好吧，也是。”同伴歎氣，“她這都第五次輪回了，可現在還沒有要成功的迹象，僅剩的幾十個訂閱者也逐漸在評論區銷聲匿迹……這次輪回，我們要想辦法讓她在這裡中止，這樣對頻道也有好處。”

小幽靈拍了拍腦袋，苦惱地望向天幕，喃喃道：“也許是當初我在地球抓錯了人，陳簇她根本不适合我們的頻道。在遊戲的最初，我給她的潛意識裡注入愛欲、多情、妄念、怯懦…我希望她能去攀附很多強者，成為情愛和人心的玩家、掌控者，但她總把這些當作養料，又生長出了不屬于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