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總是格外明亮。
二十幾層的高樓,襯得遠處的房屋變成了踩在腳下的積木玩具。
謝昭似是覺得有些熱,解開了領口的幾顆扣子。看着玻璃窗外,突然很無厘頭開口道:“如果我們不變,那其他人和事也不會變。”
陳簇拿起一瓶荔枝味的雞尾酒喝了一口,沒有馬上搭話。卻聽下一秒,謝昭問:“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她猛地咳嗽了幾聲,酒水差點卡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偏頭去看謝昭,他低頭若無其事撥弄地毯上的毛,目光并未落在她臉上。
“不喜歡了。”說完,室内一片靜默。
雖然沒有挑明,但倆人都對現狀心知肚明。真相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旦戳破,反倒什麼都沒了。
“我很高興。”
謝昭鼻腔裡溢出一聲極短的氣音,似是在笑:“你對我更誠實了。”說話間,他拉過牆邊的白紗,輕輕覆蓋在陳簇的頭上。
紗布很透很薄,但對視物還是有很大影響,陳簇下意識要摘掉,剛要動作,卻被兩隻溫熱的手掌拽着扯下,左右扣住。
“謝昭,你要幹什麼?”她身子掙紮了一下,想要甩開。但同時,她能感受到一股帶着侵略性的氣息逐漸向自己逼來。自己張口的瞬間,反而讓對方找到了目标。下一刻,謝昭的唇瓣貼了上來。
陳簇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但就趁着她失神的工夫,謝昭卸開對她雙手的桎梏,将壓力加注在她的肩膀上。陳簇沒有準備,身體往後慣性倒去,手指本能地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輕紗往上揚了去,在半空中隐出斑駁的光亮。
陳簇被晃了眼睛,不受控緊緊閉上。喝了酒的腦子反應有些慢半拍,她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用“粗暴”這個詞形容謝昭。他的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
陳簇的嘴上還殘留着雞尾酒的果香。謝昭鼻尖微微錯開和她相抵,手下挪,卡住陳簇的下巴,不讓她有半點兒退縮的餘地。
“放開!謝昭,我沒那麼随便!”
聽到這,謝昭像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他的唇沾着水色,紅紅的有些豔麗。
“你明明不喜歡我,之前還要裝作喜歡我。有意思嗎,陳簇?”
“我讨厭欺騙。”他在她耳邊呢喃,“我今晚真的高興,你終于對我說了實話。”
“不讓别人騙你,有本事你也不要去騙别人。”陳簇咬着後槽牙,“就算我有對不起你的事,但早就和你對我做過的事情負負相抵。”
“那你晚上又在對不起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