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簇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她将崔書惟遞過來的椰汁放到茶幾上沒動,轉而拿起左手邊的白蘭地。
宋予戀見狀挑了挑眉,“唯陳簇主義”的崔書惟竟然開始不回應陳簇。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蔣元馬上反應過來,跳出來打圓場:“哎,謝萱,光喝酒沒意思啊,我們看看有什麼遊戲可以玩吧!”
“啊,玩什麼遊戲?”
蔣元抱着頭想:“二十一點?酒令遊戲?UNO?橋牌?”
“真心話大冒險吧。”
宋予戀笑眯眯提議道。
“好,就玩這個。”不等别人回答,“唯女友主義”的蔣元連連說好,于是遊戲就這麼定下來了。
白蘭地口感醇和,甘洌,入口時還有股濃郁的甜橙味,陳簇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困,真的好困。
他們都不用睡覺的嗎?
現在都淩晨兩點多了。
陳簇用手撐着頭,不住地點地。
時鐘的滴答聲忽遠忽近地傳到她耳中。
滴——答——
滴——答——
“大鬼,誰抽到大鬼了?”
“我不是。”
“也不是我。”
聲音嘈雜,陳簇揉了揉眼睛,舉起手裡的牌貼到眼前看。
然後舉起來晃了晃,拉長聲音說:“是我——”
接着,有人問她了。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陳簇擡起眼皮,向說話人的方向看去,蔣元好像分裂成三個人,時而并排站立,時而重疊在一起。
“你最近一次接吻是在什麼時候?”聲音如往常一般,賤兮兮的。
咣當——
陳簇大腦一片混沌,像和尚拿着木樁敲在寺廟的金鐘上,不斷激蕩着空靈的回音。
她的靈魂似從身體分離,慢悠悠飄到半空。
然後,聽見自己擲地有聲地說:“今晚。”
陳簇大概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酒精入口,反倒越來越口幹舌燥。
她一邊說着,一邊踉踉跄跄地朝對面的人走去。
她也是那種喝酒不上臉的人,其實已經喝到天昏地轉了,但在别人眼裡,她好像看着還很清醒?
陳簇擡腿把腳上礙事的高跟鞋甩掉,跨坐在崔書惟身上,不顧周圍人的驚呼,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然後又舔了舔。
這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不帶絲毫情欲。
崔書惟卻心跳如雷。
他的手緊緊扣在陳簇的腰上,就在他往上移的一刹那,又跟觸電似的一下彈開了。
他此時才發現,陳簇的背部是裸露的,隻系着幾條松松垮垮的帶子。
崔書惟單手輕握陳簇的腰,偏頭尋找外套的時候,卻見唐珏拎着他的外套,覆蓋在了陳簇肩上。
唐珏低頭注視着陳簇的後腦勺,眼裡的情緒意味不明。
“送她回去休息吧。”
陳簇困得睜不開眼,此時窩在崔書惟的懷裡,呼吸漸漸變得綿長,顯然是要睡過去。
“我知道。”
崔書惟将陳簇打橫抱起,動作小心,生怕把陳簇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