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西南迪被我的線牢牢困住動彈不得,他躺在雪地上氣喘籲籲,臉上滿是半幹涸的血迹和黑灰色的煙灰,混着汗,将他俊秀溫潤的臉稱的猙獰又狼狽。
“你不應該在這裡,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無法否認,當我的見聞色霸氣感知到羅西南迪的存在時,我确實有一瞬間的慌亂,因而被鶴抓住機會狠狠傷到了手臂。
手臂上的傷口深可見骨,不斷的失血讓我感覺越來越冷。我想開口質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準備做什麼?羅在哪裡?在隔壁島嶼等我的Baby5呢,她還安全嗎?
可先前羅西南迪三番兩次攻擊我的行為,讓我失去了繼續詢問的力氣。他必然已經放下了一切,才會奔赴米尼翁島,參與抓捕我的秘密行動中。
在與羅西南迪分别之前,我去了一趟瑪麗喬亞與五老星協定了我成為七武海之事。隻等百獸海賊團将武器送達指定島嶼,我在海軍本部簽署的七武海文書便即刻生效。
在登上米尼翁島前,我已收到紅心部隊的電話蟲,運送武器的百獸海賊團已經到達島嶼,等候多時的CP們第一時間就會報告給五老星。
鶴這會兒敢率領艦隊來北海逮捕我,要麼海軍本部的七武海通報還沒下達到四海的海軍分部,要麼五老星就是故意按下文書延遲不發。
如果我被鶴逮捕送入推進城,正好能将我這個前天龍人除之而後快。倘若我能順利逃脫,那麼我便從側面證實了我的實力,擔任七武海毫無争議,世界政府更加能理直氣壯的從地下武器交易中分一杯羹。
在我思考的這段時間裡,羅西南迪沒有回答我,隻是偏移了視線,不再與我對視。
這便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多說無益。我抿了抿唇,完好的那隻手覆蓋在右手的傷口上,利用線線果實的能力進行緊急縫合。
海軍們忌憚于我随時可能收緊将羅西南迪切碎的線而不敢輕舉妄動。
鶴已收起攻擊的架勢,但身上的戰意沒有收斂,一旦我松懈,她就會迅捷如電的攻擊我的要害。
我左下的三根肋骨在之前為了躲避羅西南迪的炮彈而側身時,被鶴附着武裝色霸氣的鞭腿踢中,直接斷裂。若非我瞬間利用線強行将斷掉的肋骨拉回原味并固定,斷掉的肋骨必然會刺穿我的内髒。
“這是你最後能夠逮捕我的機會了。”說完,鶴皺起眉頭,顯然對目前的狀況感到棘手。她必須在通告文書下達前逮捕我才行,錯過了這次,就再難以正當理由逮捕我這個為非作歹的海賊。
她與戰國是十分親近的戰友,羅西南迪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她無法冷眼看着戰友的養子在她面前,因她的無作為而失去性命。她也不會知道,當我收到戰國秘密寄過來的照片中,鶴代替了母親的位置站在羅西南迪身旁時,那一瞬間的我的心情。
“是大仙貝讓你來的嗎,小米果?”我輕擡手指,指尖發射而出的線彈避開骨頭射穿了羅西南迪的手臂。他因吃痛而發出悶哼,在疼痛中混雜着一瞬間的驚訝沒有逃過我的注意。
“他一直反對我的請求,是我自己執意要來的。”羅西南迪顯然不知道我的情報掌控能力早已将他摸透,但他雖然暴露了自己的卧底代号,卻依然沒有洩露出大仙貝的身份。
我嗤笑一聲,對他在這點上的小心機不予置評。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卧底的?”羅西南迪身上的線因我的怒火而越收越緊,他不吭一聲,好似那個被渾身如刀鋒利的鋼線切割的不是他。
“當然是從一開始。親愛的羅西南迪,别忘了是我親手把你送去海軍的,你覺得我會忘記嗎?”我俯視躺着的羅西南迪,凝視他身下逐漸鋪開的血迹,心髒如被攥緊了反複擠壓般痛苦。
“你太不會僞裝了,你看海賊的時候,總是那麼的不贊同,待在你讨厭的海賊身邊時很難受吧,在我身邊時尤其,你那麼的害怕我又對我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嘴巴裡不停歇的說着話,哪怕我的心痛苦得下一秒要死掉。
我強行忽略掉劇烈的情感波動襲擊全身的眩暈感,在鶴欲上前的腳步中用線繞緊了羅西南迪的脖子,朝鶴惡劣的無聲大笑。
當我親手把羅西南迪送上海軍的軍艦時,我就應該想到了今天的刀劍相向。
他潛伏在我身邊時,那些洶湧如暗流的感情,哪些才是真的?他緊緊擁抱我不肯放手時,又在想什麼呢?
年少時哭訴着是兄弟不想分開,不想被我撇下獨自一人。
結果到頭來被撇下的其實是我。
父親母親都是很好的人,羅西南迪從各方面來說都很像他們,或許我才是那個異類。
一切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
原來不過是我在自食其果。
場面僵持住了,雙方誰都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