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悠真的手,赤司征十郎低頭輕輕地在悠真的指節上印了一吻。
赤司征十郎的唇在觸碰到悠真微微顫抖的手指時,還刻意地停留了片刻,他輕吻的同時并未收斂地垂眸,而是始終用執着的視線注視着悠真。
那志在必得的視線令悠真心驚,在被放開的一瞬,便如被燙到般迅速地抽回手。
隻是垂在身後的手仍舊因為赤司征十郎熾熱的目光而無意識地蜷起,悠真感覺被吻過的地方仍微微發麻,似乎還能隐約感覺到對方微涼柔軟的唇瓣。
悠真喉結微動。
這個位置,大概就是他以前戴着訂婚戒指的地方吧。
想到自己會與這個男人有婚約,悠真就感到渾身滾燙。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現在的他們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晃了晃腦袋,悠真将亂糟糟的思緒甩掉,擡頭便撞進了赤司征十郎金色的眼眸。
悠真難以抑制心中的困惑。
為什麼,赤司征十郎會和剛見面時的性格相差這麼多?
對于赤司征十郎的宣言,悠真更在意他話語中的這個“他”,是指太宰治他們,還是赤司征十郎自己的另一人格?
悠真:“你是……”
“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了,一直都是。”赤司征十郎彎下腰,耐心地說道,“悠真在害怕嗎?因為意識到和我的關系?”
“對不起,隻是,”悠真避開了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輕聲說道,“對于現在的我來說,你還隻存在于别人的口述中。”
赤司征十郎毫不意外,說道:“涼太嗎?”
悠真點了點頭。
也隻有黃濑涼太曾和他說起過,國中時期的赤司征十郎。
“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我會讓悠真有更多的機會了解我。”赤司征十郎退開了一些,等再次擡起眼時,他的雙眼恢複了原本的赤色,此時的他不再給予悠真任何壓迫感,笑容清淡道,“而不是從别人口中。”
感覺這個狀态下的赤司征十郎沒有想象之中的強勢,悠真想了想,問道:“可以知道,我們是怎麼訂婚的嗎?”
“唔,真是個難題。”赤司征十郎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過,當初是白澤君先向我求婚的呢。”
悠真震驚地看着他。
“雖然我當時和白澤君你現在一樣驚訝,不過這個反應,果然是曾經部下說過了些什麼嗎?”赤司征十郎笑得并不惱怒,他顯然知道太宰治會怎麼編排他。
“雖然我們最先走近的确是因為有合作,不過,我不認為白澤君對我僅限于此,”赤司征十郎雲淡風輕笑着說道,“畢竟,和白澤君有合作的不止我一個。”
“但是,白澤君最後選擇了我,”赤司征十郎溫和地說道,“要相信自己的判斷,白澤君。”
确實好有道理。
相比較于太宰治,似乎相信未來的自己更靠譜一點。
悠真都有些被說服了。
“對了,赤司,”悠真暫時還是無法對赤司征十郎說出太親密的稱呼,“可以和我說一下彭格列嗎?”
其實悠真更想直接點地問,他要怎麼才能回去。
“白澤君果然很想回去。”而赤司征十郎一眼就看出了悠真的内心想法。
“……嗯。”悠真點了點頭,感覺自己被看透了。
該說不愧是和他訂婚的男人嗎?
悠真有些不安地抿唇,垂在身側的指尖用力到發白:“你……會讓我回去嗎?”
“因為……”
悠真還想解釋,就聽赤司征十郎說道:“當然。”
赤司征十郎毫不猶豫的話令悠真吃驚地睜大了雙眸,怔怔地看着赤司,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咽了下來。
赤司征十郎輕笑了一聲:“怎麼?感覺很不可置信嗎?”
“那也不是。”隻是沒想到赤司征十郎這麼容易就妥協了,還以為自己要花很多的時間來說服。
“這不是什麼讓我不能夠理解的事情,”赤司征十郎看着悠真的反應,好笑地挑了挑眉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啊,我并沒有那個意思。”悠真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多想。
“我和他們不同,”赤司征十郎說道,“我對自己有相當的信心。”
赤司征十郎話中的意思太過明顯,悠真神情微微一滞。
其實他覺得等自己回去後,絕對會避開這些男人的。
就算是現在看起來對他很溫柔的赤司征十郎,也一樣。
他可沒忘記剛才這個男人有多麼強勢,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被他吃掉了。
不過,這目前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他應該信任眼前的男人嗎?
而赤司征十郎顯然察覺到了悠真的态度,似是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不過他的臉上依然從容,仿佛一直按照他的計劃一般。
“所以你也不用躲着我,”赤司征十郎柔和了臉色,“來這麼久了,還沒有好好吃過飯吧?”
“啊是的。”話題轉的有些快,悠真的反應慢了一拍。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赤司征十郎站起了身,向悠真伸手邀請。
悠真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