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個小混混,他還會怕!
Alpha随手撿起牆角的廢棄鋼筋,把翹邊的抑制貼按實。
“一起上?”
*
宴會很盛大,IMS是世界聞名的企業,闵随本人更是稱得上年少有為,W·Queen為了表示誠意邀請拉烏斯蒙德所有能叫上名号的企業參加。
這是拉烏斯蒙德市最高檔次的酒店,裝修富麗堂皇,寬闊的宴會廳由八根三人合抱的柱子支撐,雕刻着古希臘神話裡的神明,無數人希望拿到邀請函能夠進入這裡在觥籌交錯間分得一杯羹。
闵随更是中心,他舉着酒杯與往來不絕的賓客交談。
但總是會有空閑的時候,沒有回複的消息框被反複打開,闵随鮮有的急躁,理智告訴他原烙音在說謊,但萬一呢。
陌生的國度,Alpha如果真的當街進入易感期恐怕會招來不小麻煩,更何況他是塔盧索唯一的命定伴侶。
唯一。
這是個程度很重的詞語,天地萬物之間,塔盧索除了同類可能愛上任何性别任何生物,祂們追随命運的指引,無論開始如何,結果都是糾纏一生。
他不願意接受命運給予的枷鎖,連帶着不願意接納原烙音,以至于現在生理與心理對擂,他對原烙音的觀感複雜。
做不到接納,也做不到放棄。
但他真能承受坐視不管帶來的後果嗎?
“老闆,您要去哪?”助理見他快走到宴會廳門口,連忙追上來,“這可是特地為您辦的宴會,您走是什麼道理。”
“出去抽支煙。”闵随用了模糊不清的理由,他低頭再看眼手機,仍舊是沒有回複,開始煩躁起來,“那庫斯,定位原烙音的位置,發給我。”
助理望着他的背影,深吸口氣挂出笑容面對前來詢問的宴會主人,找理由解釋闵随的離開。
一隻漂亮的藍色小蟲從窗戶縫擠了出去,翅膀嗡嗡作響,在不起眼的角落分裂生長成群,四散開來以超高速度尋找老闆的未來伴侶。
這對于追蹤隐身能力超絕的那庫斯種族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
【謝垣:(位置)】
【謝垣:獎金(搓手.jpg)】
闵随沉着臉,朝定位開去。
*
小巷比想象中更加髒亂,廢棄家具積着厚厚一層灰四處都是,地面坑坑窪窪,還流着氣味刺鼻的液體,與巷外光鮮亮麗截然相反,就像個不規整的垃圾場。
原烙音的腿狠狠踩在Beta混混的手背,巷子裡倒了一片全都在哀嚎。
“算你的福氣,老子的新鞋還沒踩過人。”原烙音罵了一通才想起這裡是國外,又切換語言罵得越髒越開心。
在大腦與眼睛還沒發現不對時,身體已經做出反應,Alpha的肌膚出現細小顆粒。
他朝唯一會來人的方向看去,闵随站在巷口,與他們的初遇場景有異曲同工之妙。
“易感期?”
“不回消息?”
闵随見到他無誤後心才回落,注意到青年臉側的細小傷口眯起眼,粗砺的拇指壓在他側臉替他拭去血迹。
“異國他鄉用這種理由,拿自己的身體撒謊,你真是好本事。”闵随語氣很輕,沒有嘶吼沒有咆哮,卻沒有人能夠忽視其中的怒氣。
原烙音的大腦持續宕機,他理解闵随的怒火,按照設想他會在遇見闵随之前僞造易感期即将到來的假象,或者賣個乖,總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闵随本來就是出于對異國他鄉認識的同胞的憐憫,他不該這樣的,可就算他意識到錯誤,也已經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一打九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對方還有武器,原烙音看起來沒事,衣服遮着的地方不知道挨了多少拳頭。
左肩脫臼,他見闵随轉身就走有些着急,踢開腳邊擋着的人想追過去,“闵先生,我的手好疼。”
漂亮的Alpha臉側帶傷,打架出的汗沾濕衣服,透出青檸甘香,他捂住受傷部位,咬着唇滿臉都是做錯事的愧疚。
隻有認錯才會那麼乖。
闵随的惱怒大半部分源自自己,謊言那麼拙劣,他就是因為頭腦不清醒才離開重要宴會來找原烙音。
“我不是醫生,幫不了你。”闵随的聲音比原來更冷,“以後沒事不用再聯系我。”
因為怒氣而散發的烏木味信息素壓得被暴打一頓的小混混喘不過氣,就連聞不到的Beta也隻能趴在地上喘氣。
濃度很高,如果平日是陽光下烏木自然散發的草木清香,現在就是雨中烏木林的厚重潮濕。
“闵先生。”
原烙音提高聲音,在喊的同時他注意到一直以來忽視的問題,闵随的信息素能夠吞噬他多餘的信息素,又會不合常理的生理性吸引他。
那麼易感期呢。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Alpha感受到深處席卷而來的渴求感,或許是近期攝入過闵随的信息素,他洶湧的快感愈發強烈。
“闵先生,求求您,我錯了,我真的進入易感期了。”原烙音的信息素已經引起在場其餘Alpha的排斥暴動,闵随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走到他面前。
“忍住。”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闵随握住他的肩膀用力,複原他脫臼的部位,朝那些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混混道。
“滾。”
瑟瑟發抖蠢蠢欲動的混混們逃也似的離開,整個小巷隻剩下二人,闵随的身形比一般的Alpha高大許多,幾乎是籠罩住他。
原烙音眨眨眼睛,熟悉的烏木為他隔絕出一片嶄新的天地,但不同于之前瞬間拉低他的信息素濃度,而是令他更加灼熱。
這處無人願意踏足的小巷畢竟是在市中心,原烙音甚至能夠聽見幾十米外路人的腳步聲與嬉笑。
“抑制劑呢。”闵随被欺騙的惱怒還沒有消退,但他的教養不允許自己朝病人發火。
他不相信原烙音沒帶。
“被……被踩碎了。”剛剛的打鬥那麼激烈,原烙音身上的東西幾乎全飛出去,在混戰中壯烈犧牲。
“闵先生,救救我。”原烙音發生易感期最普遍的認知錯誤,進入情緒敏感階段,嘴唇紅潤潤的,“我好熱,我要是不是要燒死了。”
闵随才是要死了。
他不願意接受不喜歡的命定伴侶,但體内流動的信息素跳躍着,讓他幾乎忍不住撕開原烙音礙事的衣服,咬穿脆弱的腺體,将可憐的Alpha據為己有。
他注意到地上還有一隻幸存的抑制劑,髒兮兮的地面還有至少四五隻踩碎的玻璃殘骸。
原烙音為什麼會随身帶那麼多抑制劑?
“不要!不要針,不想頭暈。”
掙紮,拽着闵随的衣服瑟瑟發抖,與平常的狡黠模樣截然不同。
Alpha進入易感期的反應千奇百怪,原烙音的樣子闵随并不意外,他隻頭疼Alpha這樣子讓他無從下手。
“原烙音。”他捂住Alpha的眼睛,趁驟然堕入黑暗的怔然注射成功。
“闵先生。”細看原烙音的眼神很空洞,眼睛水汪汪的,“您弄疼我了。”
闵随咬牙。
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