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順拎了拎水壺,還是滿的,便說到:“每次都背着裝滿水的水壺回家,跟你說幾次了喝不完就在學校裡倒掉,何必受累背回來呢。”
“不想浪費水嘛。”
千順沒辦法,讓她去洗手洗臉,給她做了個果盤。
見情滿腦子都被怎麼跟夏油傑說這件事塞滿了,連智子來跟她說話都心不在焉。
到了畫室,她一如既往端着一副沉默寡言的态度,明裡老師還覺得她小小年紀如此穩重是個能坐下畫畫的好苗子,智子并未說什麼,然而等到家之後智子跟着她進了卧室。
智子關切的問:“是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嗎?跟夏油同學有關系嗎?”
除了夏油傑,智子實在難以想象有什麼事情會讓見晴露出這幅沉重的表情。
見晴心裡沉甸甸的,她縱使再會自我消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遇到事情還是會期望有人能提供幫助。
“媽媽,我好像做了錯事。”
“是什麼呢?”
“我好像不應該跟傑醬走太近,不應該跟他做朋友的。”
果然是跟夏油傑有關系呀。
智子心裡笑了笑,她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說說看媽媽能不能幫助你。”
見晴把頭埋進高高的枕頭裡,她很喜歡這個動作,好像隻要埋進去了外面的事情就跟她沒關系了。
智子伸手把女兒的頭側了過來,防止她整張臉埋在枕頭裡覺得難受。
智子雖然總是在外面跑來跑去,但是隻要她在家,對見晴總是很關心的。
見晴:“我就是覺得好像給他帶來了一個大麻煩。”
“你能給他帶來什麼麻煩?難道大江還在欺負你嗎?”
“不是大江。”
然而是誰見晴卻不肯說了。
智子隻得換個問法:“夏油同學介意你給他帶來麻煩嗎?
“他還不知道。”
智子有些糊塗了,她跟見晴性格完全不一樣,她在見晴這個年紀每天想的就是去哪裡玩怎麼玩。她很少為某個人憂愁。她以為這是見晴所特有的小女孩的奇思妙想,會因為朋友的一個舉動而幻想些有的沒的。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瞬息萬變,倒也不用過分在意,不如做點其他事轉移下注意力,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
所以她說:“要不要明天請一天假我們去湯川泡溫泉呢。那邊從明天開始到周末有初夏祭典,是當地今年開始組織的新活動。”
“不了。我周六還要跟傑醬在一起。”
智子心裡偷偷笑了,果然再怎麼别扭小孩子還是會一起玩的。
“是明天請假,跟周六又沒什麼關系。明天玩完媽媽讓朋友送你回來。”
“媽媽你不回來嗎?”
“不回來了,我跟人約了寫生。”
“可以晚幾天再去嗎?”
頭上撫摸的手停了一下,又繼續一下一下的摸着,“你也是個大孩子啦,怎麼突然這麼留戀媽媽?”
沒事了,你去吧。
見晴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起來難免精神萎靡不振。千順大吃一驚,她上手摸了摸見晴的臉,“怎麼了?昨天沒休息好嗎?難道是踢足球太累了?”
“可能吧。”見晴恹恹的,随便吃了幾口早餐,把千順做的甜點拎走了。
到了學校,夏油傑還沒來,他家離學校更遠,順路的學生也更多,校車總是會晚點到。
好像等了很久夏油傑才到。他也一眼發現見晴情緒低落。
他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青木克弘的臉,昨天從見到他開始見晴情緒就有些不對勁,不過他嘴裡問的是:“你還好吧?是昨天的畫畫課不順利嗎?”
見晴搖頭。
夏油傑打開提着的小袋子,取出兩瓶米布丁,“上次在你家吃過的,我媽媽試着做了下,你嘗嘗看跟千順阿姨做的比怎麼樣。”
米布丁冰冰涼涼,這個季節吃剛剛好,見晴卻沒有食欲,她并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所以直接對夏油傑說:“傑醬,我爺爺周六想見你。”
“啊?哦。”夏油傑其實早有心理準備,青木爺爺在研究咒術相關,他覺得他們早晚會專門見面。
“我已經告訴爺爺,你的術式叫做口袋寶可夢。”
夏油傑張大嘴巴,發出驚訝的聲音。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