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從來,我絕不……”
“沒有如果……”男子斬釘截鐵道。
現在就是如果。
“她的苦,不會再重演。”
男子說完就離開了,隻剩下左玉卿,他呆呆地站在風裡,眼神空洞,任由秋露打濕雙眸。
……
天亮,啟程出發,直到離開驿站,李浔陽也沒有看到左玉卿。
她坐進馬車,如清将一支發簪交到她手裡。
是左玉卿送給她的臨别信物。
那是一支山茶花簪子,幾簇紅色花朵格外豔麗,栩栩如生。
這是左玉卿親手做的,隻是沒能為她簪上。
馬車行了幾日,終于到達地點。
北嶽國的車隊已經等候多時,他們要在這裡完成交接,而诏雲國太子隻能送到此處。
臨别前,李雲縱不舍地看着李浔陽,這個自小同他一起長大的妹妹。
“我從沒想過,你會嫁去北嶽。”
“若我诏雲強大,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他的言語裡滿是自責。
李浔陽卻笑着安慰他,“皇兄,你别擔心我,我沒事,那北嶽國皇帝定然不會為難我的,日後你可要好好打理诏雲。我隻有你一件事,要好好照顧父皇。”
提及李顯,李浔陽的眼淚就憋不住了,嘩啦啦地流下來,像哭喪一樣,“父皇老了。”
兄妹兩個一臉哀傷。
陸長凜看到了,忙過去安慰,“太子,公主,你們這樣,若叫陛下聽見了,還不得發脾氣啊。”
他老人家還健在呢。
兄妹二人忙停止哭聲,擦幹眼淚,就此别過。
陸長凜看着對面馬車,“不是說北嶽國皇帝親自來迎接,怎麼還不見人?”
他知道沈珩之跟了一路,昨夜也悄悄見了李雲縱,隻是他想給妹妹長長氣勢,讓北嶽國人知道,陸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這些前來迎接的大臣,聽到陸長凜極具威嚴的聲音,心裡也跟着一顫,甚至有人說話聲都顫抖了幾下。
他們知道,這個将軍不好惹。
“沒用的東西。”馬車裡的人罵罵咧咧走下來。
見人走下來,陸長凜翻身下馬,“诏雲鎮國将軍,陸長凜見過北嶽國君。”
對面的人也跟着友好地回了禮。
他身上已經換了件素色長袍,衣服雖然樸素,但細細看,其上面也是用金線繡了龍紋跟祥雲。
陸長凜不得不感歎,這個沈珩之,可真是千變萬化。
當了國君,就是不一樣。
“幾日不見,國君脾氣都大了。”
沈珩之淡淡笑着,一臉溫潤,他擡步走過來,又對着陸長凜投了個友好的眼神,接着不睬他,直接來到李浔陽的馬車前。
“北嶽國國君,接皇後回國。”
于是身後一群老人就跟着喊。
喊完後,李浔陽下馬車,腳還沒有挨到地面,就被沈珩之打橫抱起,直接抱到自己的馬車裡。
李浔陽坐在裡面,頭還是懵懵的,就聽見沈珩之在同陸長凜講話,講了一會,陸長凜高聲跟她告别,然後塵煙四起,人就沒影了。
接着,車簾被掀開,沈珩之走進來,坐在她身側。
随後馬車穩穩上路。
李浔陽适才反應過來,她就這樣把自己嫁出去了?
馬車一颠簸,李浔陽沒坐穩,直接倒在了沈珩之懷裡。
“這麼急切?”
聽他這樣一說,李浔陽瞬間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珩之垂眸,微微俯首,眯着眼睛看她。
那一瞬間,李浔陽仿佛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胡說什麼?!”李浔陽很是氣憤,掙紮着坐起來。
陸長凜說的沒錯,他這當上國君,竟變化這麼快。
然而下一刻,身側的人握住了她的手,趁她楞神,又将人直接摟進懷裡親吻。
李浔陽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着。
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睫毛微垂,鼻梁高挺,唇紅齒白。
他像隻小兔,仿佛在啃胡蘿蔔,十分投入,務必要将她吃抹幹淨。
如此霸道……
方才是誰說她急切的?
直到李浔陽吃痛,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瓣,又舔了舔嘴唇,看向她的眼神一點都不單純。
“你先養好身子。”
語罷,又緊緊摟住她的腰。“困了,就先睡會。”
李浔陽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