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和寶珠聊得來,又喜歡芊芊和潤玉,于是經常跑到寶珠家裡來帶芊芊和潤玉。
她是個細心的人,照顧小孩經驗豐富,又非常喜歡芊芊和潤玉,因此沈寶珠讓方圓幫着照看芊芊和潤玉,沈寶珠自己也放心,就能騰出手來準備理發店的裝修,為開業做準備。
沈寶珠有前世的經驗,在鹭島也開過理發店,因此這次再開起理發店來,得心應手。
不過有些洗發水和護發産品,還是需要從空間拿。
為了掩人耳目,沈寶珠借口去縣裡批發理發産品,到了縣裡就找個僻靜地方,把空間裡的理發産品拿出來,換掉原包裝的瓶子,改成這個年代常用的洗護包裝,然後再帶回村子裡來,放在自己的理發店。
這個年代的人讀書少,見得世面少,因此并不懷疑沈寶珠。
經過半個月的準備,理發店已經像模像樣,可以開張了。
寶珠找木工張師傅做了一個招牌,上書“寶珠理發店”幾個大字,把招牌懸挂在店門口,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第二天開張了。
忙碌完理發店的事情,沈寶珠十分滿意,回到了家裡。
程敏和幾個幫工去河邊洗豆子去了,董容止和幾個幫手去外面賣豆花還沒有回來,潤玉和芊芊被方圓抱走了,家裡就隻剩下沈寶珠一個人。
沈寶珠先去把潤玉和芊芊的尿布、衣服都拿出來,洗幹淨了,晾曬起來。
接着又去程敏的房間,把程敏換下來的衣服拿了出來。
沈寶珠本沒打算給董容止洗衣服的,但想到董容止這些天辛苦了,每次回來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想到他上次一件衣服都穿到皺巴了也沒有時間洗,便去董容止的房間,看到他換下來的衣服揉成一團扔在床上,沈寶珠便把髒衣服拿起來,放在簍子裡。
她拿起董容止的一件衣服往簍子裡扔時,忽然一張白色的紙張飄落下來。
沈寶珠撿起那張紙,眉頭皺了起來——這不是她的照片麼?
她忽然想起上次帶着程敏、董容止去給芊芊和潤玉拍滿月照的時候,她給每個人都單獨拍了五張單人照,結果她自己的五張照片隻剩下四張,當時她還以為少的那一張照片是在路上丢失了,沒想到卻在董容止的衣服口袋裡發現了!
沈寶珠眉頭緊鎖,這不太像是董容止不小心裝在口袋裡的,更像是有意留下來的。
董容止為什麼要留她的照片?
沈寶珠的思緒有一瞬間想到了男女感情的方面,但又轉念一想,這不可能。
她比董容止大得多,而且董容止才剛剛十六歲,還沒成年,應該還不懂男女感情。
而且她一直把董容止當做小朋友來看待,她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為什麼董容止這裡有她的照片?
是董容止有意的,還是她想多了?
沈寶珠思考了片刻,不動聲色地把那張照片收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随後若無其事地拿着簍子裡的衣服,一并洗好後晾曬起來。
到了傍晚,董容止終于拉着架子車回來了。
他脖子上搭着一條被汗漬染得發灰的毛巾,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曬得通紅,嘴角帶着得意的笑。
“三大桶,都賣完了,還不夠賣!寶珠,可以跟大娘說說,明天多做一些,做四桶的量!”
董容止期待着寶珠的誇獎。
每次他賣完豆花回來,寶珠都會誇獎他,這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時刻,今天也不例外。
沈寶珠果然笑着誇贊道:“太棒啦。明天我跟娘說,讓她再多找幾個幫手,多做一些豆花。”
董容止得到寶珠的誇獎,仿佛一天的疲累都消失了,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目光一轉,看到院子裡的晾衣繩上竟然晾曬着自己的衣服,登時表情一僵。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其中的一件灰色襯衫上,死死地盯着襯衫的口袋。
董容止的喉嚨有些發幹:“誰把我的衣服洗了?”
沈寶珠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雲淡風輕地說道:“哦,我今天忙完理發店的事情,把潤玉和芊芊的衣服都拿出來洗了,想到你和娘這些天太辛苦了,就把你們的髒衣服也都拿出來洗了。”
沈寶珠不動聲色地關注着董容止的表情變化,見他的表情十分僵硬,五官幾乎要不受控制了,便笃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不是她想多了,那照片就是董容止故意留下的。
沈寶珠假裝不知情,問董容止道:“小董,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董容止表情僵硬地說了一聲“沒事”,然後快步走過去,十分不自然地摸了摸晾衣繩上的幾件衣服,說了句“這幾件幹了”,便很快地把那件灰色的襯衫并其他兩件衣服收了,抱着衣服低着頭快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很久都沒有出來。
沈寶珠倒也不着急追問董容止,但從董容止今天這一系列異常的舉止上,她可以判斷董容止肯定心裡藏着不一樣的事情。
董容止一直到吃晚飯才從房間裡出來,飯桌上他也不像平常那樣活躍,隻低着頭埋頭吃飯。
程敏一邊吃飯一邊問寶珠道:“潤玉和芊芊呢?”
寶珠道:“被方圓嫂子抱走了,下午抱過來給我喂了奶,見我在忙,又抱走了,還沒送回來呢。”
“哎喲,方圓也是太喜歡這兩個孩子了,不過我也想倆孩子了,我得趕緊去把兩個孩子抱回來。”
程敏惦記着兩個孩子,趕緊吃了幾口,起身笑呵呵地說道:“你和小董慢慢吃,我去把潤玉和芊芊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