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想右想,前想後想,愣是想不出宋明禮喜歡吃什麼。
似乎自從結婚以來,都是宋明禮依着她的喜好來做飯。
她想吃什麼,愛吃什麼,宋明禮門清兒。
但是宋明禮想吃什麼,愛吃什麼,她卻一無所知。
到了這個時候,沈寶珠才想起“結婚”以來,宋明禮的确是愛護她很多。
沈寶珠想不出宋明禮愛吃什麼,便依着自己的感覺,炒了個青菜豆腐,炖了個魚湯。
味道和宋明禮平時做飯的味道沒法相比,但是勉強能下咽。
沈寶珠做好飯,把飯菜端上桌,便等着宋明禮回來了。
沈寶珠靠在沙發上,困意襲來,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正上下眼皮打架,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寶珠。”
沈寶珠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她面前。
那張英俊的臉帶着幾分凝重,讓沈寶珠捉摸不透。
宋明禮看着沈寶珠,又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眼底湧出一陣感動。
“寶珠,這是你做的飯?”
沈寶珠點點頭:“我今天回來得早,就先把飯給做了。結婚這麼長時間都是吃你做的飯,我沒下過廚,怪不好意思的。”
沈寶珠說完,又補充道:“味道不好,你嘗嘗,要是不合你的口味,你再去廚房做點别的。”
宋明禮眼眶微微發紅,他坐下來,拿起筷子,嘗了嘗青菜豆腐,連連點頭:“好吃,好吃!”
說着便拿起椰子饅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沈寶珠清了清嗓子,在腦海中組織着語言,看着宋明禮:“老宋,我有件事情……”
巧的是,宋明禮剛好也脫口而出:“寶珠,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宋明禮的面色凝重,盡管他臉上依舊帶着笑,但是沈寶珠看得出來,他笑得很勉強,好像心裡壓着一塊大石頭。
宋明禮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道:“我要出一趟遠門,組織上有點任務。”
沈寶珠問道:“你要出差了?大概要出差多久?”
沈寶珠的心蓦然沉了一下,她想起宋明禮剛才凝重的表情,就知道這次出差非同尋常。
她的心揪了起來,雖然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擔心,但話語中還是不□□露出了幾分。
宋明禮聳了聳肩,故作輕松地笑道:“誰知道呢,李團沒和我說。可能是一兩周,也可能是一兩個月,或者更長?有些任務不會有那麼明确的歸期。總之,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盡快回來的。”
宋明禮故意開沈寶珠的玩笑道:“結婚當晚,你可是說過,我們兩個互不幹涉的。現在該不會舍不得我走吧?”
宋明禮看着寶珠的臉,心裡像被刀割開了一個口子一樣,傷口嘶嘶地泛起痛來。
宋明禮以前天不怕地不怕,他也認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天不怕地不怕下去。
但是自從他和寶珠成了家,他突然明白了古詩詞中的“别離之苦”。
原來這個世界上,和愛的人分開的時候,真的有肝腸寸斷的感覺。
那是比子彈穿透肌肉還要疼痛一萬倍的酸楚。
宋明禮眼眶泛起一層紅潮,他趕緊低下頭繼續埋頭吃飯,生怕自己的眼淚會掉下來。
他這輩子都沒掉過一滴眼淚,要是在寶珠面前掉下眼淚來,那可是無地自容,寶珠肯定會嘲笑他。
沈寶珠擺擺手,口是心非地否認道:“瞎說。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我沈寶珠向來說到做到,你去出你的差,我可擔心不了一點兒。”
宋明禮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