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禮被李雲龍這樣一問,倒是愣住了。
他想起了他和寶珠的相處。
寶珠每天都在給鹭島的軍嫂們做頭發,除了吃飯的時候能跟寶珠說上兩句話,其他時間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宋明禮便搖頭笑道:“不吵。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除了吃飯的時候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其他時間宋明禮上班,沈寶珠給軍嫂做頭發。
兩個人各忙各的,清靜自在。
李雲龍無不羨慕地說道:“小宋,我真是羨慕你。寶珠不會天天盯着你,不像你嫂子,每天盯着我,看見她我心裡都發毛。女人呐,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這才符合新時代的女性,她們忙起了自己的事業,也不會老是盯着咱們男人了……”
李雲龍話沒說完,忽然被宋明禮打斷了。
“李團長,你耳朵怎麼腫了?”沒等李雲龍反應過來,宋明禮突然伸手撥開李雲龍耳朵邊的短發,隻見耳朵上方呈呈紫色,腫起了一大塊。
李雲龍沒想到自己精心用頭發遮掩的傷痕就這樣被宋明禮發現了,趕緊向後撤了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宋明禮:“去去去!别胡說,我耳朵明明好好的,哪裡腫了?”
宋明禮看到李雲龍如臨大敵的樣子,瞬間明白了,笑道:“是嫂子給你揪的。”
李雲龍趕忙示意宋明禮别亂說話,随後四處張望,發現除了大海和沙灘,還有遠處在操練的兵團之外,附近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才放下新來。
“這話可不要亂說。我難道不要臉麼?你嫂子打我的事情,千萬别告訴第三個人,不然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李雲龍經常被馬愛蓮“家暴”這事兒,隻有宋明禮一個人知道。
部隊所有人都不知道,還以為李團長的太太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
宋明禮笑道:“放心吧,李團長,我一定守口如瓶。”
宋明禮回到家裡,看到院子裡的寶珠,頓時眼睛一亮。
隻見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大大的遮陽傘,遮陽傘的傘面非常漂亮,上面畫着金燦燦的向日葵,栩栩如生,明豔奪目,黃色的向日葵正熱烈地綻放着,仿佛正噴薄着旺盛的生命力,任誰看到這把傘,都開始對生活燃起了熱情和信心。
向日葵遮陽傘的下面擺放着一張桌子。
沈寶珠正在忙碌着往桌子旁邊搬放椅子。
看到宋明禮回來了,沈寶珠興奮地像一個兩百斤的孩子,跑到宋明禮身邊,指着自己剛剛擺放好的遮陽傘和桌椅,問宋明禮道:“你看怎麼樣?”
彩虹色的遮陽傘,十分兩眼,給整個院子都增添了幾分俏皮。
宋明禮笑着點了點頭:“好看。遮陽傘是從哪裡弄來的?”
沈寶珠得意地說道:“下午我忙完去沙灘撿海鮮,碰到了一個本地島民在海邊打魚,漁船上剛好有一把破傘,我就花五毛錢把它買回來了!”
這個遮陽傘,原本已經破爛不堪了,傘面上都爛了好幾個洞,沾滿了沙子,顔色也看不出了。
沈寶珠把破傘買來之後,先是仔細地把上面沉積的泥沙清理幹淨;接着又找到了擅長手工的馬愛蓮,把傘面上的漏洞補好。
補好之後,這把遮陽傘仍舊是破破舊舊的,不夠美觀。
沈寶珠突然想到了王佳芝。
王佳芝一看就是個文藝女青年,興許會畫畫,于是沈寶珠便去王佳芝家裡找王佳芝一問,沒想到真給她猜中了,王佳芝真會畫畫,而且巧的是,王佳芝這次來鹭島害怕無聊,還特地帶了顔料和畫筆來!
于是沈寶珠立馬讓王佳芝在破舊的傘面上花了一些向日葵,這樣一來,遮陽傘就被她成功地翻新啦!
宋明禮聽了沈寶珠講述這把遮陽傘的來曆,定睛一看,可不是麼,這傘面上還有修補的痕迹,向日葵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來是新畫上去的,傘面都已經發灰了,但是和向日葵這麼一搭配,反倒是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