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出去透透氣。”
電影才放了一半,阿修羅就牽着帝釋天離開了影院,兩人在室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你要不要喝點什麼?我去幫你買。”
“不用了,你現在不要離開我,我們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求求你别再說這種話了,我不想失去你!”
“……阿修羅,我們去酒店吧,現在能訂到總統套房嗎?”
“應該能。”阿修羅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附近酒店的總統套房,“善見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晚上二十萬,我來付吧。”
“不用了,我來付!我還有很多存款沒用掉,那些以後一半給我的家人,一半給你了。”
“我不要你的遺産,我隻要你好好活着,房錢也由我來付,你想住幾晚?”
“一晚就夠了,阿修羅要是覺得貴的話,我們可以住其它套房,比如……”帝釋天的視線往阿修羅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蜜月套房移去。
“不是你說想住一次總統套房嗎?就算兩百萬一晚,我也讓你住。”阿修羅說着就預訂了總統套房。
“阿修羅今晚會陪我一起睡嗎?”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現在你想去哪?”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夏日煙花秀,去年七月忙着加班,沒有去成,但是今年也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給我活下去!我今年會幫你占一個觀賞煙花的最好的位置。”
“我想最好的位置應該在天上吧,我今年七月會在天上跟煙花一起跳舞給你看……唔”帝釋天的瞳孔劇烈凝縮,他震驚地望着将唇貼在自己唇上的阿修羅,柔軟的唇瓣隻是這樣靜靜地貼着,就像是隻加了一滴蜜糖的溫水,沒有激情,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緩緩流淌進肺腑。
唇分後,帝釋天還來不及問阿修羅為什麼要吻自己,就聽他略微怒道:“你總說這樣消極的話,我真是想堵住你的嘴。”
“對不起,我不再說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現在舒服多了,也有了一點力氣,這一個月裡你可以多吻吻我嗎?”
“那我每天都吻你,一個月以後也天天吻你。”
“謝謝!”帝釋天想着阿修羅的吻說不定能稍微延長一點自己的壽命,可以努力活到七月,跟他一起去觀賞煙花。
“謝什麼,我們可是摯友,你有什麼要求都盡管跟我提。”
“可一般摯友不會接吻吧?”
“我們又不是一般摯友,我早就把你當家人了!我爸媽也很喜歡你,還總是調侃我什麼時候把你娶回家。”
“……除了夫妻,家人也不會接吻。”帝釋天也帶着開玩笑的口吻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把我娶回去?我可不想冥婚。”
“明年六月,我們的相遇紀念日那天。”
“那麼我會努力活到那一天的。”帝釋天心裡明白阿修羅這麼随口說說隻是想讓自己活下去而已,可他也深感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經活不到新年了,更别提明年六月了。
“如果你現在沒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們就去善見大酒店吧,早點享受你的總統套房。”
“好。”
“你現在走得動嗎?我去叫輛出租車吧?”
“我現在有點力氣了,酒店離這兒也不遠,我們慢悠悠地散步過去吧。”
“你累了跟我說,我抱你。”
“似乎是因為接吻時吸取了你的精氣,所以現在不累。”
“那你多吸一點。”阿修羅說着,又重重貼在了帝釋天的唇上,這次貼得比方才更久了,“怎麼樣?有點力氣了嗎?”
“有力氣了,感覺我也能輕輕松松地把你橫抱起來了。”
“那你抱抱看?”
“我怕中途又沒力氣,把你摔了,好了,我們散步去吧。”
兩人散步去酒店的一路上沒有談論病情,和往常一樣有說有笑地聊着未來計劃。來到總統套房後,帝釋天說想先去泡澡,于是阿修羅獨自坐在偌大的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等待,他拿出手機搜索了他此前未聽說過的蜜石症,發現這主要是女人才會得的暗戀病,男性患者極其罕見,而且那些男性大多數都是雙性。
“帝釋天也是雙性嗎?他又在暗戀誰?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家夥讓他患上這種病的?”阿修羅盯着手機,喃喃自語。
當帝釋天穿着寬松的白色浴袍出來的時候,阿修羅趕緊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帝釋天,你在暗戀誰?我認識嗎?”
“……你查過蜜石症了?”
“我幫你去告白,強迫那個人愛你,就能治好你的病嗎?”
“不是發自真心的愛是治不好蜜石症的,所以沒有必要去告白。”
“其餘人發自真心的愛也治不好你?非得那個人才行?”
“是的,想必你也查過資料了吧,一個對我無法○○的男人是治不好我的,我得跟他結合在一起,吸收他的精華,從中汲取營養才行。”
“那麼讓那個男人自己○出來,再給你灌進去也不行?”
“不行,這隻是治标不治本,雖然延長了我的壽命,我卻依舊得不到他,反而會更加痛苦,他得直接○進來,可是他都無法對我○起來。”
“……你明明這樣有魅力,怎麼會有男人○不起來?“阿修羅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是愛上自己的爸和兄弟了吧?”
“不是他們。”
“那你愛上了一個有○○障礙的男人?”
帝釋天快速瞟了一眼阿修羅的胯間,答道:“也不是。”
“你就不能告訴我嗎?就透露一個字。”
“……他名字裡有羅。”
“迦樓羅?!他确實對你無法○○,而且他有老婆了,就是他快把你害死了嗎?”
“他沒害我,沒有任何一個人害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事到如今,你還替他說話?你不再愛他的話,能痊愈嗎?”
“能,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愛,我對那個人的愛都要溢出來了,所以身體才分泌出了蜜石。”
“那我該怎麼救你?把迦樓羅殺了嗎?”
“阿修羅,你不能殺他,我愛的并不是迦樓羅。”
“他讓你這樣痛苦,你還替他說話?”
“我愛的人真的不是他,現在别争辯了,我餓了。”
阿修羅輕輕咂了咂舌:“那我讓人把晚飯送過來。”
阿修羅剛給前台打了電話,服務員就先送來了幾道擺盤精緻的前菜,之後才逐一将主食和甜點送過來。
美食暫時驅散了彼此心中的陰霾,兩人和初見那天一樣,各種話題聊得熱火朝天。
帝釋天在吃甜點的時候,問道:“阿修羅就沒有很愛很愛的人嗎?”
“有,我的家人們。”
“你的家人也包括我嗎?”
“當然包括!等爸媽離世之後,我就隻有你了,你能陪我到那個時候嗎?”
“你以後大概會有妻子和孩子,你并非是孤獨的一個人。”
“我就要你陪我。”
“别任性了,我能活到明年六月的話就已經是盡力了。”
“你不是說我的吻能讓你恢複力氣嗎?那我就多吻吻你,讓你活得跟我一樣長。”阿修羅握住了帝釋天正往口中塞甜點的手,讓他将勺子放回到了餐盤上,然後覆上了他的唇,這一次,不僅僅是唇瓣相貼,他侵入了他的口腔,激烈地舔舐着他的舌和口腔内壁,帝釋天覺得這一吻比甜點都要甜,感覺多日積攢下來的疲勞感也被驅散了。
吻了不知有多久後,兩人才停下,帝釋天發現阿修羅的眼中竟氤氲着情欲,可往他身下瞥去,胯間果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再次望向他的眼眸時,他已恢複了平常的神态,所以帝釋天懷疑是自己方才看錯了,想來也是,阿修羅怎麼可能對摯友産生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