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是不是太緊張了?都是自己人,稍微放松一些吧,你這樣笑不太自然,像平常那樣就很好。”母親說着,浮起一抹微笑,“像我這樣,再自然一些。”
帝釋天嘗試着将嘴角上揚到與平常一樣的角度,可是似乎還是不太順利。
這時,阿修羅突然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然後用雙手撓他的腰腹部。
“哈哈哈,阿修羅,别這樣,好癢,哈哈哈……”
“這樣笑起來就自然多了!”母親連連抓拍了好幾張。
第二站他們又去了天域大學,那裡是他們初遇的地方,許久不回母校的兩人感慨萬千地牽着手漫步于校園内。
“當年的阿修羅真的好受歡迎啊,男女生都想跟你交往,雖然現在你也很受歡迎。”
“你不也是嗎?我都要吃醋了。”此刻的阿修羅并沒有在僞裝,當年的他是真的吃醋了,他一想到摯友戀愛後會被别人搶走,就心裡很不是滋味,好在當時帝釋天沒有跟别人談戀愛,将最溫暖的感情留給了自己,也慶幸于他現在選擇嫁給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人可以搶走他了。
當聽到阿修羅提到“吃醋”二字時,帝釋天微微吃了一驚,随即用欣喜的聲音說道:“我也總是提心吊膽的,總以為你要答應跟别人交往了。”
包括昨天晚上,他們在談論一家新開的法式餐廳時,阿修羅說那家店的甜點很受女人歡迎,似乎很美味,帝釋天還以為阿修羅要帶女人去吃飯,殊不知他是想帶自己去那家餐廳慶祝生日,昨晚考慮了太多都沒睡好,結果一覺醒來,不知為何今天就要嫁給他了!有一種連續劇漏看了好幾集,直接跳到了大結局的感覺。
一想到這點,帝釋天的眉眼也浮上了愉悅的弧度。
“帝釋天現在笑得不錯啊。”母親又舉着相機抓拍了幾張。
在校園内拍攝結束後,他們往不知何時訂好的高級酒店趕去,來到酒店時,已經有不少賓客來參加婚禮了。
熟人們朝兩人揮手打招呼,他們一邊回應,一邊在思索着為何那麼多人都知道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唯獨自己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簡單地與來賓打完招呼後,小緣将兩人帶至了蜜月套房,母親也跟着進去了。
“那麼阿修羅先在客廳休息一下吧,我和阿姨帶帝釋天去卧室補妝、換主紗,不準偷看!”
“知道了。”
阿修羅随意地坐到沙發上,拿起了茶幾上的遙控器,隻是打開了電視,沒有調頻道,電視中正在播放近期熱門的懸疑劇,他盯着電視的正中央,表面上是在看電視,其實還在苦思冥想“丢失”的記憶。
而另一邊,帝釋天進了卧室後,躊躇了許久,終于将難以啟齒的問題問出了口:“在媽媽看來,我和阿修羅戀愛時期是什麼樣的?不知為何我想不起來了。”
“帝釋天,你失憶了?”母親有些驚訝道。
“可能是,媽媽替我保密好嗎?我不想被阿修羅知道,不想讓他擔心。”
“我會替你保密的,說到你們的戀愛時期,很遺憾,我知道的也不多,半年前,阿修羅突然打電話來向我彙報了一聲,說最好的朋友帝釋天成了自己的戀人,然後他偶爾會帶你來見我們,你們真的很恩愛。三個月前,我們和親家見了面,一起商讨了今日的婚禮,本來定在今年的6月6日,可阿修羅說等不及想要娶你了,所以提前到了你生日的這天。”
“是嗎?媽媽知道的隻是這些嗎?”
“抱歉,隻是這些。”
“媽媽不用道歉!我知道這些就夠了,雖然沒有記憶稍微有些不安,可知道了阿修羅原來那麼愛我,就足夠了!”帝釋天說着,面上浮滿了幸福的笑意。
母親雖然想要舉起相機拍下帝釋天臉上的笑容,不過小緣剛将他身上的簡便婚紗脫了下來,這不是一個拍攝的好時機。
“帝釋天可以先去一下廁所,我再幫你穿主紗。”
“那就稍微等我片刻吧。”
此刻,正獨自在客廳等候的阿修羅,将電視的聲音當作背景音樂,視線則聚集在手機屏幕上,他正在翻看他們戀愛時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們挨得非常近,笑得特别幸福,看起來不像是合成的,可他沒有拍過這些照片的印象,更沒有去過那些地方的記憶。
難道是自己穿越來到了平行世界?這似乎比記憶錯亂的可能性更大?還是說帝釋天給自己吃了什麼測試愛情的奇奇怪怪的藥,所以導緻暫時失憶了?
阿修羅越想越煩躁,不知不覺間,他将自己的頭發都抓亂了。
當帝釋天換好主紗出來,看到他的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時怔了一下。
“阿修羅,你沒觸電吧?頭發怎麼亂成這樣?”
阿修羅聞聲擡起頭時,被帝釋天的婚紗模樣驚豔住了,隻見他穿着一套香槟色的婚紗,上面鑲着許多大大小小的白色珍珠,在光照下璀璨奪目,不過比珍珠更為奪人眼球的自然是帝釋天本人,這套婚紗的裙擺比方才的簡易白婚紗要長多了,就仿佛是帝釋天長在了一朵巨大的花中,他就是屬于自己的那朵花,别人再也摘不了的一朵名花。
良久後,阿修羅才從極大的震撼中緩了過來:“……你真的好美!我剛才在思考一個世界難題,所以把頭發抓亂了。”
“是嗎?什麼難題?”
“是先有鵝還是先有鵝蛋?”
“噗,不愧是你,阿修羅,讓你久等了,很無聊吧?”
“不無聊,我剛才在翻看我們約會時拍的親密合照。”
“……是嗎?”帝釋天想不起來他們去哪約會過了。
“這個巧克力小鎮是我們今年情人節約會時去拍的吧?”
帝釋天的視線被阿修羅的手機屏幕吸了過去,黏着其上再也移不開了,隻見照片上的他們在熱吻,可是他不記得有去過那裡,也不記得他們的吻了。
“唔,應該是吧,怎麼了?”他生怕阿修羅會問出一些讓他難以回答的問題,于是打算轉移話題,“婚禮快要開始了,我幫你梳理一下頭發吧。”
“明年還想去這個巧克力小鎮嗎?”結果話題又被阿修羅轉了回來。
“想!”
“那我們明年再去。”阿修羅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
帝釋天松了一口氣,從小緣那裡拿來了梳子後,開始幫阿修羅梳理頭發,這一幕美好的畫面被定格在了母親的相機内。
“你們還記得當初為什麼選擇了香槟色的婚紗嗎?”小緣突然問道。
“失憶”的兩人怔了一下,都在等對方回答,可是對方也遲遲沒有出聲。
于是小緣自問自答道:“是深沉的愛,是‘隻鐘情于你一人’的意思,而香槟玫瑰的花語是‘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當初阿修羅就是用香槟玫瑰求婚的吧,好浪漫啊~”
“唔嗯……”作為“當事人”的阿修羅并不知情,思忖着原來自己對帝釋天的愛竟是如此深沉?
帝釋天也陷入了不存在的回憶之中,想象着阿修羅向自己求婚的場面,幸福的熱淚漸漸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