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這樣的。”米克氣焰全消失了般回答道:“我本來是在愛丁堡和成員們在一起的…但是,下一次演出的地方被訂在了加利福尼亞…就在愚人節過去之後,所以我提前聯系了你的經紀人,請示了她,你能不能和我們一起去加州,然後……”
“莉莉安?”我挑起眉望向米克,不屑的告訴他道:“親愛的,她沒辦法在不經過我同意之前給出任何準确的答案。”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出現在悉尼的原因。洛蔓。”
米克好脾氣的對我解釋起來,蹲下身子從地面撿起散落的浴巾,圍在我身上時,還繞過手臂在胸前系出了蝴蝶結。“你需要注意自己的保暖,My Child…”
保暖……?
我故意不去看因為感受到冷氣而凸出的青色血管,隻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米克偶爾不小心觸碰到皮膚的手指上面。
這愚蠢至極,荒謬至極,可我偏偏在此刻渴求米克的心思如同懸挂在樹上,早已成熟的某一顆蘋果生出想要親吻土地的心思般不可抗拒。
主動貼在臉頰一側的嘴唇,呼吸互相纏繞,背後倚靠的鏡面用冰涼的溫度令手指伸進米克頭發中遊蕩,溫度足以将出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感一并驅散。
滴下水珠的發絲來到水池台面上形成迷你池湖,躁動的,難以命名激情遊戲的罪魁禍首是米克的眼睛,更是我們都希望彼此擺脫平衡完整,寬裕體面的隐晦促動。
米克低下頭吻我,換來滿足的輕笑,那感覺并不像是我真的與米克墜入愛河,而是由身體散發出渴求終于在長久的空虛後得到期盼的殆足。
是這樣的。要這樣做的。感到飄忽與不确定時,就要将情緒轉移給另一個人,讓他來告訴我,來在我漂浮之前伸出手抓住我。
手觸碰面前米克完美鼻梁的形狀,下/流的語言随着他的動作被吐出,我側頭看到鏡子中自己面色蒼白,嘴唇鮮紅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某種允許我為他而從雲端跌落的信号一般,眼神飄忽不定,我注視着米克,緊接着,電流般沿着脊椎迅速攀升的刺痛,讓我在瞬間陷入無法言喻的震顫中,像是某個躺在手術台上接受電擊的病人般混淆着思緒從浴室裡走出,從機艙内踏出,于加利福尼亞,洛杉矶,滾石樂隊開場前,在有着花哨牆紙,破舊鐵皮的房車中用身體打擊愛樂。
被挂在身上的吉他在夏日中彈奏,我從未做過任何人的配角,卻心甘情願的站在拿着麥克風的米克身邊以琴弦配合他的歌聲,不管不顧新聞會怎樣編排,人們會怎樣議論。
傑夫在演出後開啟派對的舞池中找到了穿着亮片露臍裝,帶着牛仔帽的我,很是掃興的皺起眉頭。
我并不打算聽他說些什麼,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手中最愛的酒水變得苦澀,傑夫來到我身前,似是不經意間問道:“你還真是愛米克那家夥,是吧?本來我也想跟着你一起上台為他搖響鼓鈴的,但是那些該死的工作人員不讓我上去……我的意思是,嘿,我又不是什麼恐怖分子,我也是搖滾明星啊!噢…我的洛蔓,我們你最近怎麼樣?沒有我參與的亞洲巡演怎麼樣?瞧我,差點忘記了,你和埃裡克發生了什麼?”
“埃裡克?”
我并不能理解傑夫在說些什麼,想要喝下一口酒水,卻先一步被他奪走了。
“糊弄人的小女孩,你最好别和我耍這些花招…老實告訴你,埃裡克前段時間在錄音室給我聽了那首《Layla》。”
“噢…你知道,傑夫…”我聽到玩笑般咯咯笑起來,故作可惜聳起的肩膀帶着一股無畏的氛圍精神,我拉着傑夫的手,在帶着他重回舞池時和他解釋道:“會用文字創作的人可都是天大的騙子,如果杜撰的故事能赢得你的真心,那我可要感謝上帝,你并不是一個女孩兒了。”
強勁的音樂喚醒舞蹈細胞,傑夫有沒有追上我的身體,在人滿為患的場地中與我展開追逐戰?
故意被放在身後的手如同被挂着魚餌的尖銳魚鈎,不出所料的,我隻邁出幾步,身體就随着拉扯頓下。
“傑夫,你究竟要不要和我一起跳舞?如果你不想的話……”
我故意威脅身後的人,盡量裝作毫不在乎般回過頭時,話語還在口腔裡打轉,可出現在眼中的人卻并不是傑夫。
被酒精占滿的思緒回想起過往,我不願意想起的事情正驅使着我與意料之外的吉米展開對視,我們的手互相拉着,可眼睛卻不安分的向别處轉移。
坐在大衛身邊吞雲吐霧的男人是誰?
手掌傳來的溫度不可忽視,可我卻在這期間隻需一眼,便看出了我與那人的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