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很…很多…多血。”小英抓着娘親的衣襟。

“乖，她娘親說了沒事的。”小英娘親寵溺地揉着小英的頭：“小英不要擔心。”

小英閉上了嘴，悶悶不樂的模樣讓她娘親歎口氣：“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都是苦命人。一會兒你給那個姐姐送點藥。”

“好。”小英重重點頭，手指越發收緊扣住她娘親的衣襟。

晚些時候，該吃飯時，卻未見卓朝歌出來，卓雅媛隻說她吃不下東西，不慣着她，讓她餓着就好。

握在手裡的藥沒能在吃飯的時候送出去，那便隻能等吃了飯再去找她。

吞咽下去口中的飯菜，小英拒絕娘親喂過來的東西：“吃…好…好了。”

随後從她身上溜下去，哒哒跑走。

“慢點。”小英娘親無奈地喚道，卻也沒有阻止。

“小孩子就是這樣，飯量小，愛玩兒。”卓雅媛說道。

“是啊。”小英娘親也應道：“你給你家女娃勻點吃的，總歸小别餓着。”

“诶，好。”卓雅媛答道：“留着的。”

碗旁确實有一個粗面饅頭，小英娘親也不再多說了。

柴房裡，卓朝歌正将傷口上的布料扯開嫌棄地扔到柴堆之中。

至于腿上的傷，她指尖在上面狠狠一抓，鮮血再次流動，可是她卻勾起嘴角笑了。

“姐…。”拿着傷藥的小英扒着門口看着這一幕，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動了。

“滾。”卓朝歌捏住傷口低語警告。

“給。”小英将傷藥放在門口，轉過身又跑掉了。

隻留下了孤零零，放在門口的傷藥。

卓雅媛不住在這裡，所以到了晚上，娘倆又要趕夜路回去。

去哪兒便是小英并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娘跟她說外來戶沒有土地房子的。

又是一天，小英坐在門口看着螞蚱跳過去又跳回來。

“去村頭姓馬的那家，應是有多的肉，買些回來。”小英娘親吩咐着卓朝歌。

“好。”卓朝歌接過銀錢跑了出去。

她沒注意看門口的小英。

但是，小英卻是一直盯着她。

自從上次見到過卓朝歌抓腿，把傷口弄的血肉模糊後，小姑娘就有一點害怕卓朝歌了。

每次看見她都躲得遠遠的，也不願意多說話。

就這麼呆坐在門口，快臨近晌午了，也沒看見人回來。

“小英，看見朝歌了嗎？”小英娘親忙的焦頭爛額地喊道。

“沒。”小英大聲地回。

“這死丫頭，買個東西都買不回來！”卓雅媛的聲音又傳出來：“老闆娘我去看看。”

“好。”

卓雅媛焦容滿面，也是看都沒看見小英一般，大踏步往前走。

小英拍拍身上的灰，小跑着跟上了卓雅媛。

還未有多遠就聽見有幾個大娘在議論：“那賠錢貨又跟人打起來了。”

“可不是，怪胎就是怪胎呢，下手都狠。”

“誰家的娃趕緊拉走啊，跟這種玩兒意接觸多了小心也變成那個樣！”

卓雅媛聽到後，步子越來越快，身後的小英一看跟不上，喊道：“姨…等…等。”

“哎喲，你怎麼跟着了！”卓雅媛沒有辦法将小英抱起來往前面走。

“啊！雜種打人了！她偷東西還打人！”

“回去告訴爹娘去，她這個賤人！”

“我不服！我要打她！！”

剛趕到的卓雅媛就看見卓朝歌與幾個小男孩扭打在一起，肉被扔在一邊被灰裹着。

“都住手！”卓雅媛大吼一聲。

“怪物她娘來了！快走快走！”有一個孩子大喊道，其餘孩子也就慌亂又馬不停蹄跑了。

“朝歌。”放下小英，卓雅媛扶起滿身狼藉的卓朝歌問道：“怎麼樣？”

卓朝歌不語，隻是将臉上的灰塵擦掉。

“讓你買個東西，你就跟别人打上了！”卓雅媛見此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别這麼惹是生非，你要急死你娘！”

被打了卓朝歌還是什麼也不說，去将肉撿起來往回走。

“你是聾了嗎！”卓雅媛一口氣悶在胸口，她想拉扯卓朝歌，卻被小英先一步拉住了：“姨…。”

“回去再說你！”卓雅媛咬着牙将小英抱起來，跟在了卓朝歌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