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作多的解釋,謝靈籠收回手站在一邊,等候雪松落。
将劍還至武器架上,雪松落恝然說道:“剛剛偷看之人,加訓兩個時辰。”
還未緩過神的門徒子弟們這下可算清醒了,有苦難言,隻能混着水往下咽:“是,閣主。”
“小叔,我也要嗎?”雪鶴書望一圈領命的門徒,指着自己小心開口。
雪松落卻道:“你覺得?”
“是。”雪鶴書苦笑不已,但也不能不從。
“走吧。”雪松落整理衣衫後對着謝靈籠說道。
“好。”謝靈籠悠然笑道。
雪松落還挺好玩兒。
邊走邊想,心情更好上幾分。
“舒心了?”雪松落不禁問道。
謝靈籠連聲稱:“嗯,舒心了!”
打了一場,心情确實好了不少。
“那便好。”雪松落意味不明的回道。
起初謝靈籠隻當這是一句粗淺的回複罷了,後面想着想着覺察出了些許不對勁。
“雪松落,你是不是故意帶我去的?”謝靈籠反問着。
踏入院子後,雪松落腳步停頓,未直接回她這個問題:“坐下歇會兒。”
依從他之言坐下後,謝靈籠揪着問題不放:“是不是?”
“不算是。”雪松落斟酌一番道:“郁結于心不利于傷勢恢複,解了會好很多。”
“這麼明顯嗎?”謝靈籠撐着臉:“我還以為我裝得很好。”
“不悅之事不必藏着。”雪松落眼底星光閃動:“可與人交談,免傷心肺。”
“謝了,雪松落。”謝靈籠會心一笑。
雖是為了我的傷勢恢複,不耽擱讨伐之事,但終歸是為了我好。
“你同我,不必言謝。”雪松落說道。
“感謝你的東西我沒送過,感謝你的話總得說兩句。”謝靈籠說道:“這才對。”
雪松落淡然而視:“過于生分,你我不必如此。”
“好友之間也得常言啊。”謝靈籠細想着開口。
“好友…。”雪松落念着,唇微抿,眼波顫動,遂歸于平靜。
“是啊,有問題嗎?”謝靈籠正坐好,等着雪松落回話。
“沒。”雪松落移開眸,起身:“你且好生歇息,我去處理宗門之事。”
“好。”謝靈籠有些意外得不明所以地說:“我送你。”
“嗯。”雪松落沉着聲,不高不低答道。
望着雪松落遠去的背影,站在院門口謝靈籠,摸着藥瓶子的手一頓,後知後覺想:他之前不是說他無事可做嗎?怎麼突然又有事了?
仔細思索着剛剛交談的内容,感覺什麼問題也沒有。
難道我又說了什麼?他是不是不開心了?
未想個明白,把藥丸放在嘴裡,苦澀之味彌漫開。
應該是他突然有事,雪松落怎麼會這麼小氣呢!
理通順的謝靈籠暢舒一口氣,回房去打坐調息去了。
翌日,醒來後的謝靈籠見陽光明媚,便出了門準備去找雪松落。
路行一半,就看見雪松落正在與雪鶴書交談着。
她也沒多想,走了上去。
“小叔此事很是怪異,前幾日都沒出現,就今日突然有了。”雪鶴書難得一張小臉皺巴巴的,不見絲毫笑意。
“嗯,你覺如何?”雪松落氣定神閑。
雪鶴書想一下,而後開口:“我覺得需要去看看情況,很可能是閻羅殿使的把戲。”
“不錯。”雪松落應允。
“閻羅殿,又做什麼了?”謝靈籠湊上前,聞聲而問。
“前輩你來了。”雪鶴書看着謝靈籠露出一絲絲的笑。
“怎麼了?”謝靈籠說道。
雪鶴書瞄一眼雪松落,看對方無阻止之意,這才說:“南方邊界有一座小村莊,裡面憑空出現了幾具空殼的走屍,面目猙獰恐怖,前幾日安安靜靜,未出現異常之狀,便是今日勘察的門徒傳音而來的,所以我來找小叔。”
“你們懷疑是閻羅殿幹的。”謝靈籠聽完後說道。
“是的,所以還得讓人檢查是不是陣法出了漏洞,讓他們鑽了空子。”雪鶴書歎息一聲。
“要去那邊是嗎?”謝靈籠望着雪松落。
“嗯。”雪松落應道。
“小叔,我可以一起嗎?”雪鶴書誠懇地說道。
雪松落搖搖頭:“你如前幾日一樣,做好門内之事。”
“為什麼?”雪鶴書不解地發問:“你之前,都會帶着我的。”
像是置氣一般,卻又很好地沒表現出來,雪鶴書低垂下頭,有些落寞與委屈。
雪松落伸出手,摸着他的頭:“你之後便會知曉,不要多想。”
“我知道了,小叔。”雪鶴書似放下與釋然地扯開笑。
“嗯,我不在時,若出現緊急之事,你可自行決斷。”雪松落囑咐着。
“好。”
轉而看向謝靈籠,雪松落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