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我們幾個倒是沒事,隻是午公子。”門徒說道,有一些擔憂:“他剛剛護人的時候,自己受了傷。”
“月午?”月桂皺起眉頭,看着捂着腰腹部,死不出聲的月午:“你受傷了。”
“别假惺惺的,受傷也不需要你管。”月午犟嘴而言。
月桂臉色一沉,從懷裡摸出一瓶丹藥:“快吃。”
“哼。”月午接住藥,死死捏着,就是不肯動。
月桂深吸一口氣,三步走上前,一個手刀給他劈暈過去:“扶住他。”
“好好。”離得近的門徒這才扶住月午。
喂下一顆藥後,月桂檢查起月午的傷勢,随即道:“有點重。”
遂起身,面向謝靈籠幾人:“族中有人受了重傷,我們要先回去了。”
“嗯。”雪松落應道,水觀音則是微微颔首。
“告辭。”謝靈籠行禮說道。
“告辭。”月桂說道,轉身而走,嘴裡不滿罵着:“鬼修這幫敗類,做了這麼多錯事,遲早遭報應!”
對于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宮主,在場的人都知曉她這張嘴很是厲害,稍有不順心者,她就能給人從頭數落到尾,與當年的月大小姐月金枝可謂是如出一轍。
謝靈籠扯出一抹欣慰的笑,笑容卻沒有維持多久,又慢慢消散了。
“宗主,我們也該回去了,她們也需要療傷。”沐澤提醒道。
水仙看着自己的女修,随即說道:“我也告辭了。”
“嗯。”雪松落還是一層不變的應道。
謝靈籠卻道:“路上小心。”
眸光流動,水仙說:“姑娘,若是有困難,來水觀音,我全力相助。”
“多謝水觀音。”謝靈籠緻禮。
送走了月宮與水觀音的人,雪松落才開口:“我們也回去?”
“好。”謝靈籠點點頭。
于是乎,千機閣之人也離開了懸林。
等回到了千機閣,雪松落吩咐門徒将人帶下去好好堅療傷。
“小叔,你們還好吧。”聞聲而來的雪鶴書擔憂的看着雪松落以及謝靈籠。
“無事。”雪松落回道。
雪鶴書這才呼出一口氣:“小叔,下次帶上我。”
“事出緊急,下次會的。”雪松落伸出手拍了拍雪鶴書的肩。
謝靈籠站在一邊看着兩人,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默默看着。
“閣主,長老有事找你。”一位走到雪松落身前,恭敬說道。
雪松落放下手:“好。”
轉過頭對謝靈籠說:“你先回房。”
“嗯。”謝靈籠說完後,雪松落便跟着仆人離開了。
此時她才發覺,現在隻有自己與雪鶴書兩人。
清風不語,在水面掀起層層的波瀾,蕩漾向遠處。
“我先走了。”謝靈籠有些僵硬說道。
雪鶴書張嘴:“我送您。”
“你…,好。”謝靈籠錯愕一瞬,卻也同意了。
溫煦之光洋洋撒在松針之上,一兩隻松鼠從中探出頭,好奇地盯着沉默寡言,氛圍古怪的兩人。
“那個…。”雪鶴書出聲。
謝靈籠看着不遠處雪松落的院子,回過頭面向雪鶴書道:“怎麼了?”
“您真的是謝…前輩嗎?”雪鶴書聲音有一些發顫。
除此之外,他雙手一直緊握着,表面上還是揚着溫和的笑。
“嗯,我是。”謝靈籠不想隐瞞,坦然回道。
“好,我知道了。”雪鶴書雙眼彎彎一笑:“前面就是小叔的住處,我就送你到這裡了。”
“告辭。”
說完,雪鶴書立馬背過身往前走。
出乎意料的回應讓謝靈籠錯神幾秒,繼而叫住雪鶴書:“等等。”
雪鶴書站住,但是沒有回頭,他說道:“前輩還有事嗎?”
謝靈籠不解地問道:“你…不恨我嗎?”
畢竟是因為我,雪柏岑才隕命的,為什麼…雪鶴書對此是這個反應。
太不應該了!
“那麼前輩,請您告訴我。”雪鶴書側回身,略帶哽咽地開口:“我該恨你嗎?”
謝靈籠怔住,她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該恨嗎?可是當年若非雪清鋒與雪柏岑死命要追捕她,不留活路,他們也不至于喪命。
不恨嗎?可雪柏岑又确實是死在了她的手裡。
見謝靈籠不答,雪鶴書紅着眼,行了一禮:“前輩,晚輩告辭。”
這一次謝靈籠沒有再阻攔雪鶴書,而是看着他的背影,慢慢遠去,消失不見。
至此,就隻有謝靈籠一個人呆在這裡了。
錯了,還有松鼠陪着她,看風景。